茶有些淡了，可能加点盐会更好。
王衍微微望天，一米米阳光从绿蔓中遗落而下，他的心中有些无语。
是要用一个又一个谎言来掩盖，还是索性坦白？
好像都不太行。
不提他根本不愿意跟鹤熙撒谎，即使撒谎，也圆不了。
这是个几万年的老妖精，虽然在他的怀里一样的温柔喘息，丰润甜美，可是只要没有降智，他什么谎言也瞒不过她。
50% 的大脑开发度，背后是整个天基系统运算群，加上几万年的心智和经历，除了未知宇宙，除了爱情，已知宇宙没有什么可以遮住她的眼。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她可以把整颗心都投在王衍身上，因为她看得出来，王衍是有多么喜欢她，她也看得清自己的内心。
她的追求，已经简单到极致。
所以，即使王衍再是如何顺理成章地避免掉凯莎女王的话题，这份顺理成章在鹤熙眼里，都会变得诡异。
为什么诡异？
因为王衍既没有表现出适当的哀痛，触景伤情，也没有对此对鹤熙进行什么安慰，更没有追问是否能够以他的神奇或者鹤熙的全知而救回凯莎女王。
若是忽略了还好，可是仔细想想，就不对了。
毕竟在王衍这个层面的年轻人眼里，天使的有生有死，并不能完全理解。
如果可能，他必然应该去探索重聚凯莎，救回凯莎的方法。
而且应该很是急切。
而且，以鹤熙对王衍的了解，以凯莎对王衍的宠溺，他本应在很久之前就和她提起试图重聚凯莎的事情，可是从这两个多月的单方联系中，王衍一次也没有提及此事。
之前，她并没有觉得有异。
毕竟，可能是有什么话还是见面说的好。
可是从昨天到今天，他一次都没谈过此事。
像是个白眼狼，凯莎死了他也漠不关心。
他不是白眼狼。
凯莎陨落，其他天使可以接受现实，但王衍不会。
在鹤熙眼里，他既有可能，也有驱动力去重聚凯莎，即便探索这个方法的时间可能很长很长……
清晨的微风凉爽而舒适，吹进人懒懒的心窝里，吹得绿叶沙沙作响。
“编好了吗？”
鹤熙把玩着有些看不透的太极图，淡淡地看向旁边有些忧伤的少年。
如果他早一些如此忧伤，她可能还不会怀疑。
“没编好。”
王衍淡淡摇头，看不出什么心虚。
“我不想骗你，所以我决定说真话。”
他终究再次端起茶杯，啜饮一口清茶，没去看鹤熙探究的目光。
“我有重聚凯莎女王的方法，至少已经找到了对的方向，只是不可能一蹴而就。”
鹤熙眸光微闪，虽然明明猜测到王衍会有重聚凯莎的方法，但她还是在心里不由得一阵惊喜。
不过，她相信这话是真的，但也相信这里有明晃晃的猫腻。
她听得出来，王衍好似真的心里有底，只是不愿意告诉她，也不愿意骗她，所以只是在回避。
不知道为什么。
她猜不出来，也算不出来。
王衍的虚空能力，和他的基因来源一样，一直就是个迷，而现在种种匪夷所思的能力，也很大部分超出了鹤熙的理解。
“而且，毕竟我的身体还算是神圣之躯，也被炸散过，又进入神圣形态在翡翠星域飘荡了很长时间，所以我被动了解了一些神圣原子神圣形态的能力。”
王衍看着鹤熙，道：“我相信作为研发出神圣原子的你，大致可以猜测神圣形态的可能状态，或许不能，但也差不太多。所以……”
他淡然道：“我也很难定义神圣形态对凯莎女王来说，是好是坏，是晋级或者是退败。”
“而且现在的我，可以看到很多你可能看不到看不懂的东西，比如这张太极图。”他道：“种种思虑之下，我也不想妄为，也不想多说。
我看得到，凯莎女王被动跨越了她曾经不想跨越的障碍。
虽然对我来说，这条路并不完美，但她既然踏上了，我也不能贸然将她拽回来，更别说还挺费劲。
有些事情，需要慎重。
如果要成就完美，可能需要很多计算和时间。
只是，现在我并没有太多时间。
眼前，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等待，还有准备。”
气氛变得有些安静，除了遥远的鸟语虫鸣，只剩下王衍淡然喝茶的吸水声，鹤熙……
鹤熙倚在石桌上，支着下颌，就静静地看着他，像是欣赏一幅清美的画卷，没有追问什么。
凯莎什么的，哪有美少年来的好看？
美丽的星空眸子一眨，一眨，仿佛在剪裁关于他的一幅幅美丽画卷。
“未知是美的，未知的你，更美。”
许久，也不知王衍的脸皮为什么那样厚，能禁得住她的目光。
鹤熙喃喃轻叹，眼睛里，一丝迷离回环往复。
其实有时候她也想不明白，王衍怎么就渐渐的迷人到这个程度。
不是外表，而是内在。
别人还看不到，但对于她来说，是格外的致命。
“你想什么时候告诉我，就什么时候告诉我吧。”她轻轻一叹：“还有很多东西，我也不想再问……这样挺好的，你心里有数就行。”
其实很多东西她之前都想适当问一问的。
比如他在翡翠星域的经历；
比如他如何关闭了华烨的黑洞；
如何让莫甘娜怎么也逃不出那金钟之下；
如何不被卡尔的大骷髅吞掉；
如何那样快研究出针对莫甘娜的空间虫洞结构……
为什么又放掉莫甘娜，是暗伤？还是所谓心病？
他的浑身都是谜团，让人猜不透，又魂牵梦绕。
细心想想，鹤熙突然发现自己不太想问清他的一切，也不应该。
“有些事情可以告诉你，有些不行。”王衍明白了她的心思，索性坦言：“你若猜到，也就猜到了。猜不到，是正常的。”
鹤熙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其实，王衍的态度，也是很清晰的线索，而且她心里早就有些思考。
恐怕，就如当初凯莎封锁次生物引擎类知识一样，在她们看来，包括天使文明都是没必要接触这种知识的。
“空间不稳定……你竟然连卡尔的知识也能抄袭，啧啧～”
鹤熙暂时抛却纷繁杂念，享受起和小男朋友一起的美丽时光。
看美少年，学新知识，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美好了。
这似金似锦的一张太极图上，蕴含着一条直达未来的宇宙真理，难以想象的空间运用方式，也难怪鹤熙感叹。
她把玩着，时而激发太极图，在他们两个眼前的半空中，出现一道光影太极。
时而，一条金鱼从光影太极的白洞中跳出来，飞鸟，蝴蝶，大象，鲸鱼，陨石等等等等。
……
地球
天刃七号
“请葛小伦，刘闯，琪琳，迅速到指挥大厅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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