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办完离婚协议，林萌萌忙不迭地拉着乔筱离开，连跟程翊寒多说一句话的想法都没有。
两人走出老远后，林萌萌终于对着天空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道：“终于离婚了！筱筱，我终于离婚了！”
林萌萌的眼里含着一丝久违的雀跃，那是一股从心底里冒出来的自由气息。
她被秦润泽的事情压制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今天，秦润泽放手，她得以重获自由。
离婚后的那天中午，林萌萌大手笔请乔筱在兴盛街新开的餐厅吃饭。
来的人不少，满满当当坐了一桌。
林母抱着孩子，后头跟着保姆一块出门，顾少霆和程敬意也到了场。
统共七八个人，倒也热热闹闹坐了一桌。
程敬意是个惯会活跃气氛的，有他在的地方，根本不会担心会冷场。
自打林母来了之后，程敬意逮着林母就是一顿夸，不是“伯母看着这么年轻，都能当我姐姐”，就是“姐姐你这个皮肤啊，还真是白皙透亮啊，能不能告诉我，平日里你都是怎么保养的”……
一来二去，可是将林母哄得脸上的笑意就不曾下来过。
不得不说，像程总这样的人，走到哪儿都十分讨喜。
他生得白皙圆润，带着一些憨憨的微胖，却酷爱穿各种花衬衫和骚包的粉色，也不怕衬衫将他圆润的小肚子勒得格外明显，却依旧乐此不疲。
开席后，程总率先举杯，对着众人说道：“恭喜林大美女重获自由，让我们一块干一杯！”
其他人纷纷附和，就连平日里鲜少喝酒的林母，听到这话后也跟着干了一杯。
可怜被林母抱在怀里的小宝宝，看着那一杯杯跟着眼馋，却只有抱着奶瓶眼馋的份，真是可怜又可爱。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离开餐厅的时候，抬眼看到前面的一处地方，围满了黑压压的人群，时而看到几个穿着公家制服的人员进进出出。
看着这动静，林萌萌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程敬意消息灵通，开口说道：“之前的夜色会所不是被抄了嘛，今儿个，大概是来扫尾的吧。”
林萌萌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奥，原来是这样啊。”
“林大美女，我跟你说啊，你是不知道，自打这夜色会所被抄了之后，才发现这里头竟然藏了不少好东西……”
程敬意对着林萌萌一顿普及，唠起嗑来根本不带停歇。
而彼时看着眼前这一幕的乔筱，脑海中忽而想到一件事。
她侧过头，对着顾少霆说道：“其实，我很早的时候，在夜色会所看到过你。”
顾少霆眼尾挑了挑，问：“什么时候？”
“挺早了，我刚回江城那会儿。有一次去夜色会所，坐电梯上了顶楼后，在那里看到了你。”乔筱说着。
说到这里，顾少霆倒是想了起来。
夜色会所的前身，实际上是原本开在郊区的壹号公馆。
只是，原先的幕后老板去了夜城，便将这处地方转手出去。
当时为着这件事，顾少霆曾亲自拜访过。
但在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如愿见到程翊寒的身影，而是看到了一个顶替程翊寒幕后老板这层身份的人。
光是一个夜色会所，便已足够神秘，让人难以探寻。
除此之外，挡在程翊寒身前的，还有另外一位夜色会所明面上的老板。
层层掩饰之下，旁人如何能想到，如今在江城声名鹊起的夜色会所，背地里竟是程翊寒的产业？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乔筱并不是第一次问他。
在上一次乔筱问他这件事的时候，顾少霆对这件事查到了一些眉目，但顾及不想将乔筱牵扯进来的想法，所以并没有如实告知。
如今，且看所有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倒是再没什么可隐瞒的地方。
顾少霆如实回应，对于这样的答案，乔筱并未觉得奇怪。
只是，她开口问了一句：“你怎么会想到去查夜色会所的事情？”
不管怎么看，似乎都觉得顾少霆跟夜色会所牵扯不上什么关系。
却是不知为何，看着顾少霆倒是对夜色会所的事情极为在意。
顾少霆压低了声音，解释道：“因为，夜色会所的前身——壹号公馆的老板，曾跟我有些故旧。
不过，自从他将这个地方转手之后，人却突然消失了。”
乔筱一脸惊诧：“消失了？”
顾少霆点了点头：“对。”
乔筱的脑海中忽而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猜测道：“那个人……死了吗？”
这些年，悄无声息死在夜色会所里的人，可不在少数。
且不知，那位壹号公馆昔日的老板，会不会也是这般。
顾少霆摇了摇头：“应该没有，我查到他确实回了夜城。人，是在夜城消失的。”
“那你没去夜城调查过吗？”
“去了几次，但什么都查不出来。”顾少霆声音沉沉，“而且，夜城是傅家的地盘，我不好插手。”
顾少霆虽然牢牢掌控着江城，并掌控着几乎整个南部的江山。
但对于远在北部的夜城，却鞭长莫及。
华国之内，各有势力范围分布。
在顾少霆还未真正将权势的范围往北扩张之前，有些地方，确实不太好动。
更何况，夜城的局势十分复杂。
夜城有傅家和梁家两大势力范围组成，虽说傅家近些年占据着夜城的大部分资源，但梁家却着实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这些年，为了争夺夜城的掌控权，傅梁梁家的争斗几乎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不死不休。
由此，夜城这些年可委实乱的很！
对于这件事，顾少霆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但乔筱想着，那位壹号公馆昔日的幕后老板，既然能让顾少霆如此在意，想来两人之间定然交情匪浅。
若非如此，顾少霆也不会一直追查他突然消失的事。
而且，一个人凭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件事，未免太离奇了一些。
就连乔筱都不相信，这件事的背后会连一点猫腻都没有，更何况是顾少霆呢？
提及壹号公馆，乔筱不由想到，自己当初前往那里时，是为了抓住胡婧偷腥的证据，却差点将自己栽在了这上头。
若非那天偶然撞上顾少霆，只怕还不能全须全尾地从那里走出来。
而在离开那里的时候，乔筱恍然想到，自己曾在那里听到过一些特别奇怪的声音。
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声音，而更像是人濒死之时的绝望嘶吼，如鬼魅一般，声音缠绕在空气之间，久久难以消散。
壹号公馆背后所隐藏的秘密，想来比后来的夜色会所更多，也更为神秘。
只是，如今的夜色会所倒了，但昔日壹号公馆中所掩藏的秘密，却还没有被彻底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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