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卿九影冷冷地打断媓姬，脸上是她看不懂的冷漠。
媓姬嘲讽的眼神逐渐变得困惑。
他不是应该后悔莫及的吗？
为什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甚至连惊讶都没有。
卿九影压住心底的那一丝愧疚，嘲讽地笑了回去，“一个我从没爱过的女人，死就死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从没爱过？”媓姬惊讶。
这怎么可能？
当年他们明明那么相爱！
“当年，我不过是受人安排，误入不周山旁的天灵湖畔。”卿九影重新打开书逸传输给他的记忆。
那些遥远的回忆，翻涌迭起。
还有些赤冥留给书逸的，不可告人的，残忍的真相和秘密。
再看向媓姬时，卿九影眸中染着意思怜悯。
她替白狐觉得不值。
可她自己呢？
她们姐妹俩，说到底不是一样的吗？
同样都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同样被自己深爱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最后也同样死于深爱之人的手。
甚至，她比白狐更加可悲，可怜，可笑。
卿九影还没继续往下说，媓姬就已经被他盯得毛骨悚然。
“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有你们天灵狐一族吗？”卿九影问。
关于族史，媓姬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那些都是婉灵来看她时，跟她讲的。
“天灵狐祖，乃是九幽冥王的坐骑，随着冥王居不周山，后来冥王不知所踪，狐祖便在不周山下的天灵湖畔住下了，世代守护不周山。”
“那你可知，九幽冥王是谁？”
媓姬摇摇头。
她本就是个冷淡性子，最是不爱多管闲事，若不是那些年闷得难受，她才懒得听白狐跟她唠叨这些破事。
“赤冥。”卿九影不急不缓地吐出两个字。
媓姬恍然惊醒。
是呀，她怎么能没想到呢？
那个传说住在不周山的九幽冥王，赤冥不就正好住在不周山么？
赤冥不是九幽冥王又是谁呢？
所以，他们天灵狐族，其实跟他有很深的渊源？
只是因为祖辈早已先去，再也无人识得他罢了。
卿九影眸中的悲悯更深了层，“你知道，你的一生为何会众叛亲离，如此悲惨吗？”
“他们都说，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冰狐自己虽然不认同，但她的悲剧，确实是由此开始的。
卿九影摇了摇头，“那你可知，你不祥，会影响全狐族气运的谣言，是谁流传的吗？”
“谣言？”媓姬困惑。
这不是天灵狐族的共识吗？
即便是她自己，也没怀疑过自己的不祥是假的。
毕竟自己跟同胞姐姐白狐比起来，真的太不是善类了。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狐族气韵的冰狐，所谓冰狐，不过是赤冥在忘川动了点手脚，以致你的魂轮回时，都会出生在狐族，且都是与众不同，通体幽蓝的冰狐。”
“赤冥？”媓姬只关注这个名字。
卿九影并不在意他的打断，“赤冥给狐族的先祖，做出冰狐不祥的预言，所以成了狐族恪守的法条，而你轮回百世，世世都是出生就该死的孽障，百世后，这样的冤孽之气已经彻底扭曲了你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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