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流见吓了一跳，立刻速度伸手过去，用一块干净的手帕垫住了莫凉受伤的手，并拿走了她手上的碎片，仔细查看着伤口，甚至没有在意什么主子属下的身份，“你怎地如此不小心，幸好伤得不重。”
流风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心疼，张口欲言，可是当他看着手帕上逐渐晕开的血迹，终欲言又止。
莫凉从流风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中，看着伤口并不是很深，而且血也已经止住了，便淡淡的说：“没关系，朝月，收拾一下。”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你不用责怪自己。”流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莫凉微微一阵亡，随即轻叹了口气，淡淡的说：“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流风点了点头，并不言语。
“我知道了，下去吧，”莫凉冷冷地声音，冷冷地的眼神，她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和原。
次日，天还未亮，向阳殿一阵脚步声在宫道内纷乱响起，与平常的早晨很不一样，显然是出了什么事儿。
莫凉原本就睡得不甚安稳，对于身边发后的事特别敏感，所以这么响的脚早就将她吵醒了，一坐起身便看到林筱妃的贴身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也顾不上礼节规矩，一开口就是，“莫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莫凉伸手打着哈欠，才问道：“怎么呢？”
“太子妃小产了，太医刚才她政冶过，可是太子妃要见你，不然就不喝药，”她的声音焦急的已经夹杂了哭音了。
“你说什么？”莫凉几乎是跳下床榻，“朝月，快给我梳洗，我要去太子殿！”
莫凉全身有些发抖，她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坦然接受，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而害的林筱妃才小会小产。
可如果这确实是事实，她也发现自己承受不起这样的事实，心慌意乱，跌跌撞撞间，莫凉来到太子殿。
进去的时候看到坐在正殿一言不发的谢庭锦，莫凉问了一句，“是怎么一回事？”
谢庭锦低垂着脸在逆光的阴影下模糊不清，怅然的失落声，“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皱眉蹙额，莫凉冷冷扫了他一眼，不再言语，走到内寝。
床榻上的林筱妃像一个精致的宫装绢人，暄妍而又孱弱，当她看到莫凉，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微笑，就像一株美丽的凤仙花，全身还镀上了最温暖的色泽。
莫凉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面颊，就像是碰到施华洛奇的水晶苹果一般，看着她苍白清瘦的睡颜，莫凉觉得自己心里梗的跟什么一样。
想着她自己生平最恨的，就是被自己的亲人与朋友算计，而她却可恶的把对自己那么的妃儿，生生推进火里，然后自己在一旁闲闲地看着，装腔作势都抹不出一滴眼泪，莫凉，你可真是面目可憎。
踌躇了半晌，莫凉才开腔道：“妃儿，你听话吃药吧，吃药才能快点好起来。”
“你们全都下去。”林筱妃并没有先回莫凉，而沉声吩咐房间里其他人。
“这……”那位贴身的宫迟疑，不安地在莫凉和林筱妃的脸上巡视。
林筱妃的声调没有提高，语气是完全地不容辩驳，“我叫你们下去，”
“是。”房间里的太监宫女鱼贯而出，最后得还不忘把门掩上，门缝悄无声息。
林筱妃紧咬下唇，声音颤抖，“莫姐姐，现在这里没有旁人了，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太子爱的是你？”
“也是呀……”莫凉冷冷地看着她，蓦然讥笑，“都到这份上了，有些话我是应该和你说清楚了，离开太子，离开皇宫吧，妃儿！”只要你离开，我才能保证我不会再伤害你，这一句莫凉没有说出来。
“匪我迁情，君非良人，可那又如可，我依然想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林筱妃纯美如茉莉花开的笑容，轻轻地渲染着暮春的寂寞与深秋的忧伤。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呵呵……”莫凉笑的极其讽刺，停了停才又道：“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按我刚才说的做，离开皇宫，找个安宁的地方，然后隐姓埋名过日子，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那第二条呢？”林筱妃瞳仁剧烈颤动，绣拳下意识紧攥起来。
“二，就是你继续留在皇宫，但是我们再也不是朋友，所以我也不保证你，还会再受到任何伤害？”莫凉的表情理家着起一丝异常的烦躁。
林筱妃愕然看着莫凉，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莫……姐姐……为什么？是因为太子么？”
“你不要管我因为谁？”莫凉言语甚为艰难，神情却是决绝，“但是我刚才说的却是一字不假。”
“那你以前说的拼死会保护我，莫不都是假的……”
“以前和今天在场，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莫凉嘴角含的笑比哭还难看，“但是今天过后我对你说的话再也不会有真。”
“莫姐姐，你心里不觉得不安么？你知道我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嘛？”手缓缓放在小腹上。眼角有一行清泪无声无息地滑出眼眶，林筱妃艰涩地开口道。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如果你告诉我，是因为我，而害你没有孩子，想让我内疚，那么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莫凉冷笑着。
林筱妃被惊的张言不能欲言，伸手紧紧拽住莫凉的衣襟，眼角那无声地滑下的清泪，晶莹璀璨的泪珠，挂在她那长而翘的黑睫上，看起来这般，楚楚动人。
莫凉试着动了动，发现她劲道大的吓人，轻轻垂眸，淡淡掩盖了黑眸中那一闪而过的伤痛。
“太子他有时对我冷漠，有时对我却是热情，可是每次看到他那落寞而忧伤的眼神，我就相信他是爱我的，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林筱妃泣不成声，“让我知道太子喜欢的是你，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喜欢太子，不是么？”
“对，我不喜欢太子，”莫凉眼底闪过一道悲悯的光芒，道：“可是你哥哥却希望我和太子在一起。”
林筱妃心中一沉，苍白的俏脸，直直望着莫凉，“果然又是我哥让你做的，啊……为什么？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亲人，你们为什么要合起来这样对我。”
闻言，莫凉露出微弱的笑意，薄薄的凄凉，浓浓的讽刺，“因为你是林家的女儿，作为林家的女儿，这一点点小小的牺牲是在所难免，这也你哥讲的，”顿了顿，莫凉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所以你和太子永远都不可能，如你所想的那般美好。”
看着莫凉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些，林筱妃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冷到暂时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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