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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毕, 小豆丁表情严肃地收回最后一个音符, 转头看向霍斯羽，看到爸爸没什么明显的表情，不由忐忑，“爸比, 我是不是弹得不够好啊？”
霍斯羽回神, 转头摸了摸祁芣苡的小脑袋瓜, 绽出一个笑容，“没有, 弹得非常好, 好到超乎爸爸的想象之外。”
“咦？尊的吗？我还以为我弹得不好呢！”花花听到霍斯羽这么高的评价, 重新高兴起来, “爸比，要不你也给我弹一首，让我学一学！”
小孩子总是需要别人赞赏和肯定的，霍斯羽近段时间以来教了他这么多东西，他窃以为爸爸也很厉害, 毕竟刚刚饭桌上他说了很多东西他都是没听过的, 心里对他更加是崇拜和向往。
“好，花花有没有什么歌想听的？”霍斯羽非常顺从他的意思。
“有有有！”花花听他这么一说可以任由自己点歌，立即把IPAD给拿了过来，在上面点了几下, 点到一首《烟火里的尘埃》, 指着说：“爸爸, 妈妈不高兴的时候喜欢听这首，我不高兴的时候也爱听这首，这个也是钢琴伴奏，但我在网上没扒到谱子，爸爸你能现场弹奏吗？”
祁芣苡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的眼睛颜色和霍斯羽的一样，都是纯澈的宝蓝色，让人联想起雨后的天空、脚下的海水，一切代表干净无暇的事物。
被这样一双纯澈漂亮的眼睛看着，就算再想拒绝都说不出口，他先细细听了一下这首歌，又着重看了一遍歌词，花花在音乐出来的时候已经跟着哼着唱了，他当然不是全部歌词都看得懂，可是唱得头头是道，稚嫩的童音敲进了你的心里。
霍斯羽觉得自己的心都软了，眼神柔和地看着他，摸了摸他的脑袋，心里也有些惆怅，“妈妈常常听这首歌吗？”
“唔……”花花认真地想了想，掰了掰手指数道：“其实好像也不算多，妈妈每天都很忙的，也没时间不高兴，但是这首歌真的很好听，歌词也写得很好。”
霍斯羽听到他的话笑了，歌词是写得好，但是5岁的小孩能分辨出什么歌词是好的吗？他有点儿怀疑。
不过，儿子脑袋瓜的聪明程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或许真的能听懂也说不定。
但是，他最关心的是，他们两母子这些年来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他真是很记挂在心头啊。
霍斯羽心下黯然，再重复听了一遍曲子，然后坐到了琴凳前，对花花说道：“爸爸大概会弹了，要听吗？”
“当然要！”花花说着已经“笃笃笃”地跑去拿了一张凳子过来坐到霍斯羽身旁，等他弹奏，还将ipad调成了录音状态，打算将伴奏录下来。
霍斯羽等他准备好了，便下手弹奏第一个音符，这首歌难度不算很高，一般曲子他听个两遍就能摸出来了，不过也只是即兴去弹奏，完成度定然不高。
他记忆力好，曲子过几遍就能记住，又想让花花对自己的印象好一点儿，所以他也花了十二分的心思去演奏。
完成度还算可以，最后花花录音完之后，立即鼓起了掌声，脸上不掩崇拜，“爸比，你是怎么能做到这么厉害的？”
“花花也可以这么厉害的，不需要太崇拜爸爸。”霍斯羽摸他的头，他似乎爱上了这种软乎乎的感觉。
“是不是跟着爸比学就能变这么厉害？”花花还在追问，又宝贝似的将曲子存档，已经完全将霍斯羽当作无所不能的人了。
“是啊，跟着爸爸回国好不好？和你妈妈一起，爸爸带你见奶奶、外公、姑姐、叔叔他们好不好？”霍斯羽其实也有些担心祁芣苡放不下这里的生活和朋友，不肯跟他们回去。
儿子年纪虽然小，但是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而且，他不能只将儿子当作小孩看待，他要将他当作一个小朋友，和他沟通商量。
“妈妈上次也说会来接我回家，这段时间以来，我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事情我都安排好了，爸比你就不用担心我了。”花花小大人那般说道。
霍斯羽听了之后失笑，捏了捏他的脸，心里想儿子也是太老成了。
“爸爸比，你再教下我一些技巧好不好？”
“好，你坐过来，爸爸教你。”
……
接下来两父子坐在同一张琴凳上探讨了一下，大脑袋挨着小脑袋，时不时有笑声传来，其乐融融。
祁六珈在门外靠着墙听着，始终没有去敲开这一扇门，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很酸，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她其实真不想哭。
这样的情景她做梦都想看见，说是不想给花花一个完整的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曾经想过再找一个喜欢的人，重新组建家庭。
只是霍斯羽这个人，真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成为了她的魔障。
求，而不得。
爱，而不能。
或许这就是给她的惩罚，冲动过后，理智总会回归。
那一个晚上的尽情放纵，让她余生赎罪。
现在看到他们和谐相处，她心中也是安慰，连日来压抑在心底的焦虑也全然释放出来，她控制不了自己。
祁六珈在门外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便离开了，她不想在这种时刻打断他们，花花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让他玩久一会儿也没问题，而且有霍斯羽在，他是他的爸爸，她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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