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无人,阮慕斯蹲在床上,抱着膝盖,借着月光看乔子执的手臂。
他穿着黑色短袖,手臂上包缠着纱布,黑白好鲜明,就像事发时她看到的满眼的红。
他居然没跟那个体育生发火……不知道他还疼不疼。
其实如果这伤是在曲靖身上,她会哭,但哭过之后,就会给小师父打电话,他会在电话里告诉她冷静和处理方法,她应该就不会再哭了。
所以还是有区别的,他跟曲靖是不一样的。
要不这样?
如果他谈过五七八个的女朋友,她就死活不答应他。
倘若他只谈过一个,还认真谈了很多年,而且已经分手了两三年,她可以考虑一下。
他若是没谈过恋爱,她就放宽条件,给他破格录取一下?
阮慕斯这么想着,暗暗希望他没谈过恋爱,抿嘴笑了会儿,抬起被子一角,盖到了他身上,小心避开他胳膊缠着纱布的位置。
盖完又发觉俩人盖同一个被子不太好啊,干脆把被子都给他了。
她想,既然你都受伤了,我就让着你吧。
阮慕斯努力很轻地越过他身体,拿起他身侧的衣服,悄悄盖在身上,睡觉。
窗帘下的月光影子缓慢移动着,夜里静悄悄,乔子执盖着被子,阮慕斯披着衣服,床上的两个人都在睡梦中翘起了嘴角。
*
临时会议室里,阮慕斯坐在乔子执身边,听刑警队长他们分析。
死者的妻子是个很倔强的人,哪怕她儿子劝她这件事就算了,希望尽快让父亲入土为安,她也不听,就闹,还要往上闹,就想知道是谁杀了她丈夫。
刑警队的人没怎么睡好觉,一直在查凶器,找死者相关的人进行问询,也没问出来可疑的线索来,众人边抽烟边讨论着。
“最后见死者的人是他儿子,也是他儿子报的案,也算是他儿子和他老婆一起报的案,真是连个嫌疑人都没有。”
“问了左邻右里,死者平常挺和气,有块种苹果的地,苹果下来就卖苹果,养他儿子念大学。”
“他老婆就是个家庭妇女,平常就洗衣做饭,跟亲戚来往也都正常,亲戚们对他俩的评价就是正儿八经过日子的人。”
“别说最近了,就是这一两年,也没人见过这夫妻俩跟外面谁家吵架。”
“也难怪那女的不松口,这搁谁身上谁能受得了啊,好好的人,莫名其妙被人杀了。”
“现场和尸体身上也没什么特别的指纹,都是他们一家三口的,这还是个心思缜密的凶手。”
乔子执在他的本子上勾勾画画,始终没说话。
阮慕斯小心翼翼的挪着椅子凑近他,小声问,“小师父,不为财,也没情人,不是情杀,那不就是仇杀吗?这两年没吵架的话,那就是牵扯到早年恩怨吗?有没有可能儿子不是亲儿子,爸爸不是亲爸爸?”
乔子执偏头看他,她就像是课堂里跟同桌说悄悄话的样子,视线瞅着前面的大队长,手挡着嘴,跟他嘀嘀咕咕。
嘀嘀咕咕的内容也挺小说电视剧的,躲躲闪闪的小眼神儿超有趣。
他手托腮,歪着脑袋,像什么都不在乎的学渣,跟学霸正大光明地说悄悄话,“仇杀没跑了,但是什么仇什么怨还不一定,不过你这个非亲生子的理论是不可能了。”
“啊?”
“做过检验了,是亲生的。”
“哦。”
“你再给我想想别的思路?看我能不能反驳你,反驳不了,就按你的来。”
他声音大,没压低嗓音,阮慕斯瞄了一眼桌上人,发现他们都在看他俩,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低声说:“你小点儿声。”
“唔。”
乔子执还是托着腮懒洋洋的样子,都没抬头,就盯着她看,眼见她睫毛颤得像蝴蝶似的,忽而凑近她耳朵,“这么的,别人就听不见了。”
好好说话你咬是耳朵干嘛呀。
阮慕斯捂住被他气息吹红的耳朵瞪他,“你故意的。”
乔子执瞅着她笑,不承认也不反驳,突然慢悠悠地说了句,“昨天晚上你给我盖被子了啊,又心疼你师父了?”
阮慕斯脸顿时一红,但是不打算理他,心道你得了便宜就别卖乖了呗,她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说:“有没有可能是体育生他妈妈是二婚?前夫找来了?”
乔子执笑,“离婚二十年了,突然来找她现任丈夫,杀个人,走了?”
“你别笑啊,我想法比较简单,都是侦探推理剧看来的。如果他能做到没留下什么指纹,那就得是特别熟悉他家的人,所以还是他亲戚什么的?”
“那你还不如说是他家地里雇的人了。”
“不啊,地里雇的人不会知道还清理指纹什么的吧,肯定是文化水平高一些的啊。”
乔子执定定地看着她,阮慕斯被盯得脸又要红,下意识捂耳朵,怕他贴过来又要和她咬耳朵。
乔子执手里转的笔突然一停,抬头问队长,“死者儿子大学放假了么?”
“没放假,他上周回来的,因为他妈过生日,回来给他妈过生日的。”
阮慕斯一脸惊讶,“你不是怀疑死者的儿子吧?”
乔子执没答,只冲她勾手指,“耳朵过来。”
阮慕斯举起本子挡着自己,耳朵凑过去,边小声嘀咕,“说就说,你别吹气,吹得我耳朵痒。”
乔子执低笑,嘴唇依旧擦过了她耳朵,“晚上跟我去盯梢,看看有没有人去现场。”
阮慕斯捂着发痒的耳朵无声地瞪他。
好半晌,她不和他说话了,改为写小纸条,“那叫上小东哥吗?”
“小东哥?”乔子执看着纸条上那仨字语气顿酸,“这两天的工夫,就管人家叫哥了?”
不叫哥叫什么啊?她管曲靖叫曲哥,管方樱叫小樱姐,没有哪里不对的啊。
乔子执面无表情地提笔,划掉小东哥仨字,利落下笔四个大字:民警同志。
阮慕斯:“……”
接着,乔子执大概是觉出来写小纸条有趣了,在纸上写写画画,传给阮慕斯。
阮慕斯狐疑地拿过来,就看到几个劲挺的大字。
“不叫他,就咱俩。”
后面还画了一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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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少爷不骚!少爷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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