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朝着大殿之上的一个紧挨着圣殿殿主的椅子走去，自然而然的坐了下来，目光似乎在看着他们下面的人，又好像谁也没看。
圣殿殿主看了看她，目光似乎最后又看向了下面的那群人：“你们都是圣殿的新人才，以后好好表现，圣殿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是。”众人连忙应下。
圣殿殿主又道：“接下来你们的事情将由三长老负责，听他安排便是。”
原本像雕塑一般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白袍人群当中，在靠前面一点的位置，走出来一个颇为佝偻的身影。
“是！”三长老自然领命。
圣殿殿主似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声音依旧低沉：“若无事，大家都散了吧，圣女留下。”
“是。”
整齐如一的声音仿佛排练了无数遍，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什么不一样。
秦沐瑶躲在人群中，不着痕迹的抬头看了一眼圣殿殿主，又很快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刚才，在圣殿殿主说最后那一句话的时候，她看到了圣女身子忽然僵硬了一下。
众人退去，偌大的正殿就只剩下了圣殿殿主和圣女两人。
谁也没有先开口，这空气中似乎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慢慢的浮动着。
“你……为何要躲着本殿主？”
圣女身子一僵，一转过身来，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属下不敢！”
圣殿殿主没有说话，却是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
圣女只能看到他的脚，见他站在自己面前良久都没有动作，心头下意识一紧。
下一秒，她的下巴却忽然被人一把抓住，疼痛感让她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
原本本能就要倒吸冷气的声音，却是被她生生给咽了下去，紧锁的眉头也连忙恢复了过来。
“不敢？”圣殿殿主诡异的笑了笑，“是吗……”
圣女脸色微微发白，却是丝毫不敢有任何的动作，那一身出尘的气质，似乎也染上了尘埃……
三长老虽然是负责安排这些新人的，但他好歹也是长老的身份，这些事自然有下面的人会去做。
程连津身为三长老的亲传弟子，这事儿自然主要就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些新来的人，全都被安排成了门外弟子，打扫、下厨，或者巡逻，无一例外都是些不重要的工作。
只有秦沐瑶，只有她一个人被安排成了门内弟子，就在程连津手下做事。
除了平日的修炼，秦沐瑶的工作就是去给程连津打扫书房。
对于程连津的做法，不少人都看到了，心里下意识的就觉得，她或许是看上了这个小少年。
这样的消息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是，程连津本是最有机会成为下一届圣女的人，这让圣殿内几乎所有的女子都感到了深深的嫉妒。
如果圣女动了凡心，不再是圣洁之躯，那她就没有资格成为下一届圣女，甚至还有可能被赶出圣殿。
忧的人，也是同样的理由，只是他们都希望程连津能成为圣女，其中就包括程连津的师父——三长老。
在所有人当中，他是最希望自己的这个徒弟可以成为下一届圣女的人，这样他也就能跟着沾光了。
所以在得知自己的爱徒有可能是看上一个小少年之后，三长老的第一反应就是起了杀心。
这日，秦沐瑶刚打扫完程连津的书房，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被程连津给叫住了。
每次她打扫房间的时候，程连津都会在这儿盯着她。
毕竟是书房重地，谁也不敢保证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秦沐瑶虽有心想查，但被盯得紧，自然也不太方便下手，但凭着她一目前行和过目不忘的本事，倒也是查到了一些东西。
程连津叫住了她，却并没有急着开口，似乎是在斟酌自己的措辞。
秦沐瑶也不急，就站在那儿等着她开口，完全没有主动说什么的意思。
其实就算程连津不说，她也大概能猜出来她想问的是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连津终于犹犹豫豫的开了口：“战天，你和帝尊大人平日里都不常联系吗？”
秦沐瑶看着她，倒没急着回答问题，似乎是在疑惑他为什么会忽然这么问。
程连津想了想，又道：“你跟着我也有一段时间了，除了偶尔见你们有过信件交流，到一直没听说你们见过面之类的。”
秦沐瑶目光微闪，却忽然就完全没有避讳的开了口：“费师姐的意思，是怀疑我在骗你？”
程连津抬了抬眸，似乎很是坦荡的模样：“那倒不是，帝尊大人的名号可不是谁都能借的，想必你也不是这种傻子。”
秦沐瑶抿唇，到没有接话说什么，新红却是冷冷一笑。
是啊，帝尊大人的名号可不是谁都能借的，但偏偏她就是那个可以借的人。
就在秦沐瑶打算开口的时候，房门却忽然被人敲响。
“咚咚咚——”
“菲儿，开门，是师父！”三长老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想到这些日子自己听到的传闻，程连津心里大概也能知道他为何要来了。
看了看还在自己面前站着的秦沐瑶，程连津几部可查的皱了皱眉：“去开门吧！”
秦沐瑶点点头，直接就转身去开了门，似乎对于自己刚才想说的话已经完全忘之脑后了。
“吱呀——”
房门被打开，三长老看到眼前的人下意识的愣了一下，下一刻却是换上了一脸的杀意：“小儿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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