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真是爱捉弄人……不过如此忽妙的轻功,连师父都未必赶得上,恐怕更不可能是自己这般小辈所有的,定是位前辈人物,切不可轻举妄动。苏玉陵暗一思忖,便走到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细细观察。只要有人行过,任你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毫不留痕。
找遍一圈之后,苏玉陵还是将目光投往地面那唯一的小小线索之上,忍不住微微一笑。榧树林即是榧树林,又为何独独有一片山茶花的花瓣?蹲下身将那片玫红色花瓣捡起,仔细看那花色花理,分明一片鲜妍,且上边还带着细细水珠……不可能是许久前掉在这里,必定是因刚才那人轻功太好、速度过于迅疾而落下的了。
此山茶花,便是大理苍山洱海那顶负盛名的“风花雪月”四景中的“上关花”,此地人的极爱之物。不过,有一人定是比任何人还要爱它。
轻功如此之好、往碧水潭方向、喜穿树林、爱花、花上有水……这几点应当就够了。苏玉陵转了一个身,便重新飞出林子。
坐在马上的朱绵栊一直望着林子的方向,此刻见苏玉陵飞身出来,便笑了笑,朝她道:“这么快?”
“自然是想你了。”苏玉陵轻轻落在马背之上,一手环住朱绵栊的腰,另一手拉起缰绳,笑道,“走了。”
“看到那人了么?”朱绵栊轻声问道。
“没有。”苏玉陵回道,“不过大致知道是谁了,我们自可安心。”
“谁?”朱绵栊疑道。
“治你病的人。”
几人又缓缓行了约摸两个时辰,近下午未初时分才到了那碧水潭之处。一路上身边的林子总是间隔相同的时间发出沙沙的声响,越到后来,那声响竟越来越大。
苏玉陵心中暗笑不已。那花杏衣难不成是小孩子心性?不与她玩竟还闹脾气。
苏玉陵抱着朱绵栊下了马来,见对方面色苍白,便道:“要服一颗补心丸么?”
朱绵栊摇头,笑了笑。
苏玉陵看着她,知道她其实对找到那花杏衣并不抱什么希望,故而一直将雪豹补心丸留着……淡淡一笑,又拉起她,道:“过会儿就可以见到那位神医了。”说着瞧了瞧此地周围,正如之前世康所说:对面一个破观,荒败不已;此地一个水潭,别无它物。若在平时,的确不大会让人想到此地竟还住了人。
朱绵栊也往四周瞧了瞧,疑道:“此地一片空旷,那花杏衣住哪里?”
苏玉陵刚想答,却又立刻止住,只道:“我也不清楚,反正就这里,我们等着便是。”
朱绵栊看着苏玉陵,只是点了点头。
几人等了一阵,因只有苏玉陵知道那花杏衣住潭底,故而一直看着水潭,其他几人则是观察着周边是否有来人。忽的,见平静的潭面渐起波痕,正是从下而上的一小圈暗涌,以此看,不待须臾,里边的人便要破水而出。苏玉陵眉一皱,立刻将朱绵栊揽至自己身前,双臂环着她脑袋,遮起她的眼耳。
朱绵栊不明所以,却也没有从对方怀中移开:“怎么了?”
她话音一落,便见那青碧的水潭之中,直涌而出一个米黄色的身影,水声却一点也不响,待人一跃上岸之后,那水花竟也已消失得无迹可寻,此人身形当真倏快轻盈。
苏玉陵暗暗松了口气,将朱绵栊放开,朝她微微一笑,便立马走到一身湿嗒嗒的来人面前。
站在原地的朱绵栊此刻才明白过来,心一震,静静看着苏玉陵的背影。
只听得苏玉陵恭敬地朝来人花杏衣叫道:“见过花老前辈。”
再瞧那花杏衣,见她年纪约摸八十六七,满头白发,此刻发上戴着朵浅粉色茶花,当真是要老来俏;又见她面上皱纹横生,是那老者正常的干枯,不好看却也不难看;因没了齿牙,嘴巴已往面上扁了进去,有着老人独有的有趣。
“花老前辈……”苏玉陵看着她的模样,又笑着叫了一声。
“鼠辈无礼!”此刻只见没有牙的花杏衣只好咬了咬牙根,老而皱的鼻子一挤,朝苏玉陵气道,“刚才为什么不找老生了!鼠辈你可知好久没人与老生玩了!”
苏玉陵笑道:“前辈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哪里找得着?”又道,“再说,我当在此恭候您才是。只可惜,还是没有前辈快。”
花杏衣睨了苏玉陵一眼,又朝朱绵栊瞧去,嘿嘿一笑:“你这女娃更可口!”
欧锦程和赤、麻二人一听,立刻护在朱绵栊身前,直直朝这个怪异老人看去。
朱绵栊此前被苏玉陵抱着,故而并没看到她如何出水,刚才见了那一身湿衣的白发老人,心下惊奇她竟然无一丝颤抖。不过此刻虽被她这么瞧着,倒也并不害怕,只是往苏玉陵身前稍稍靠近了些,才开口叫道:“花老前辈。”
“乖!”花杏衣咧嘴笑了笑,又朝苏玉陵看去,叫道,“你们来找我做什么!”
苏玉陵看了看身边的朱绵栊,握着她的手,二人一起走到花杏衣面前。苏玉陵一跪在地,叫道:“请花老前辈赐救!”
“玉陵!”朱绵栊瞧见,心一紧,立刻将苏玉陵拉起。
苏玉陵微微摇头,握了握她的手,淡淡一笑。
那花杏衣朝二人投去一个怪异的眼神,随即问朱绵栊道:“你们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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