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绵栊朝她笑了笑,待看不到对方身影之时,便将车帘轻轻放下。
当天下午日铺时分,快要到蕲阳驿,苏玉陵正要与欧锦程商量着去驿站换马,刚跳下马、脚触地面,惊觉脚底有隐隐的震动之感,警惕间立刻半跪在地,将耳朵贴着细细一听,心中大骇,赶忙站起身对几人叫道:“快些!往旁边树林去!”
欧锦程一疑:“怎么了?”
马车内的朱绵栊听见声音,往外边一看,问道:“发生了何事?”
苏玉陵皱眉道:“后边有一批人马疾驰而来……”
朱绵栊一笑:“你又怕是找我来的?”
苏玉陵道:“不管是谁,我们还是避一避,万一惹上麻烦也不好。”说着走上前去,对赤、麻二人道:“二老,将马车往树林里驾去。”
二人应了一声,便调转马头,往右边林子里走。苏玉陵跟欧锦程也迅速驾马在旁,护着没入林间。
走下马车的朱绵栊见苏玉陵正细细听着林外的动静,便走近她道:“你是不是要去看看?”
苏玉陵转过身,点头道:“他们似乎快到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偷偷去瞧瞧……”
朱绵栊想了想,道:“我也去。”
苏玉陵摆手道:“不可,你好好待在马车便是!”
朱绵栊道:“我如今正有兴趣,你还不依我?”
“你何时对别人的事如此有兴趣了?”苏玉陵摇头道,“真的不可……”
朱绵栊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我跟你一起出来,就觉得什么事情都很有趣了。”
苏玉陵听着一笑:“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办法?”说着便拉起她,“跟我来,不要出声。”
朱绵栊笑着点了点头,又朝欧锦程几人道:“锦程,你们好好看着马车,我们随即就回来。”
“是,郡主。”
二人走到路旁的一棵树下,看了看,又朝一边的矮灌木丛中蹲着躲去。
苏玉陵对朱绵栊轻轻道:“若那些人停下,看看便看看。若不停,也不能怪我了!”
“知道了!”朱绵栊看了她一眼,低斥道。
“也不知你怎么想的……”苏玉陵看着她笑笑,忽的偷偷亲了她一口。
“你……”朱绵栊脸一红,又想着不能大声说话,便只好拧了一把对方,“你故意的!”
苏玉陵得逞地嘻嘻一笑,忽听得马嘶声渐近,即刻对朱绵栊道:“来了!”说着轻轻揽着她的肩往下低了低。
只听得从路后边的不远处,又传来几声瘦马鸣响,接着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大声呼喝:“他们的马不行了!不能叫他撑到驿站!”
他们?他?苏玉陵听那声音,觉得其人内力不浅,立即凝神,不敢大意。
不一会儿,便有一匹马往近处驶来。只见马儿老瘦,又似行了多日一般,口边已有白沫。马上二人,女子骑马,身前歪歪斜斜地坐着一名垂着头的男子,淡灰色的衣服已被血染了一片,且身上伤口的血还在涌出,往下滴淌。
苏玉陵看着,略一沉吟,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运上内力,往那快要行过此处的马儿前腿上弹去,那马儿吃痛,腿一折,便倒了下来,马上二人便也跌落在地。
朱绵栊一惊,轻轻道:“你做什么?他们要被追上了……”
苏玉陵对她嘘了一声,接着笑了笑:“我救那人一命。”又道,“此马虽快不行了,可却还能跑几下,但若跑下去,那男子却已撑不了。女子只顾着逃跑,没有发现!”
朱绵栊想了想,也不去管她,且继续看着那跌落的二人究竟如何。
只见那女子正艰难地扶起男子,忽的抽出手,看着满手鲜血,一声惊叫:“流觞!你怎么了!”
流觞?苏玉陵皱了皱眉。宫流觞?那女子便是柯曲水?
“流觞!”女子哭叫一声,接着迅速撕开自己外衣的布料,替男子包扎淌血的伤口,边慌张地看着路后边,口中颤颤道,“流觞你再撑一会儿!一会儿……”
她才说着,后边十几匹马便已赶到,浓尘滚滚地止在二人面前。
“曲水!”带头的男子跳下马来,走到正抖着手包扎的女子面前,叫道,“师父叫你回去!”
果真是“流觞曲水”……苏玉陵看着,不禁皱起眉来。这男子便是刚才呼喝的人。他明明可以带着人赶上他们,却故意不追上,便是故意叫宫流觞血流而亡……怪不得说“不能叫他撑到驿站”,并不是指马儿,当真心机。
“你们滚!”那柯曲水朝男子愤怒道,“快滚!”只见她怀中的宫流觞闭着眼睛,嘴角带血,几乎奄奄一息。
“瞧你,现在该如何?”朱绵栊蹙着眉朝苏玉陵轻声道,忽的一惊,“你可别说你去救他们!你打不过那么多人……”
“别想了。”苏玉陵笑了笑,“自然不会。不过,他们死不了的。”
朱绵栊正疑问间,便听得那男子又叫道:“曲水!如今回去,师父自然不怪你,与这宫绝木一刀两断——”
“赵风举!你给我滚!”柯曲水清美的脸上挂着眼泪,朝那名为赵风举的男子叫去,“枉我叫你一声师兄,如今你如此对我们……”说着摇了摇头,绝望一笑,“与你在此说话做什么……”接着又低下头,重新细细替那宫流觞包扎起来。
那赵风举蹲下身,朝柯曲水温声道:“曲水,宫绝木的确是那武林公敌申独行的儿子,你又为何与他一起?你这么做,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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