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麻二人将马车一停,便打开马车的门,朝里看去。
朱绵栊坐在里边,朝几人静静道:“回华山去。”
三人一惊。欧锦程劝道:“不可,郡主!此地已是武昌,已离南昌不远!”
朱绵栊眉心一蹙,又道:“我细思一番,还是觉得此事有蹊跷。”
欧锦程道:“何事?”
朱绵栊面色复杂,缓缓道:“华山派的事。”又道,“那阮千隐不找我生事,应当是那张峰秀向他隐瞒了,说得过去;可没有理由一个月了他还没对华山派做些什么,华山派如今竟一点事都没有。”
欧锦程一疑:“那郡主认为华山派应当会有什么事?”
朱绵栊瞧了他一眼:“自然是落到阮千隐手里了!”
欧锦程不知对方为何忽然恼自己,便只不说话。
朱绵栊也自知态度忽的不好,便压了压没来由的怒气,道:“总之,我觉得有人在华山上出谋……从中作梗!”
“可是郡主,现在若回去,定浪费许多时间。”欧锦程道,“不如先回王府,届时郡主再派人去那里查个清楚不就成了。”
“是啊,郡主!”赤鼻叟也道,“如今天寒,还是早些回王府的好。”
朱绵栊沉默了一会儿,只道:“也可。”
如今且先静观其变,那华山派若真的有苏玉陵此人在,那么让那陈若岸稳住掌门之位后的下一步定当是要开始挑拨泰山派、武夷派等派别与那阮千隐的关系,好让阮千隐在此地的依附者变少。届时若真那样,便可能是苏玉陵的了。
想着想着,朱绵栊却又暗自皱起眉来了:
话虽如此,可是自己心中却又不确定是不是苏玉陵在捣鬼。此回已不敢再轻下定论,免得事情又成了如上次怀疑她与华山道被堵之事有关一般,冤枉了她,也叫人尴尬。
朱绵栊又想,可又觉得不对劲,暗自微恼:
苏玉陵那人明明是哪里看哪里怪,最怪的是还叫人说不清楚哪里怪……那日看到她那一丝眼神,着实将自己吓得不轻。可在平日相处间,又觉得那人毫无破绽,当真令人摸不清楚。
朱绵栊继续想,还是越想越不明白:
若是往“她喜欢自己”这一层想,所有事情便说得通;可若是往“她不喜欢自己”那一层想,所有事情也说得通。所以怎能轻易下结论?可此种事却又从何查起?又不是江湖权谋,也不是战术策略,如何去查探、如何去分析?
朱绵栊轻轻一叹,微微摇了摇头:
现下还是先不去多想,也许苏玉陵此人此刻已“占地为王”的了,怎可能与这些江湖事扯上关系?再说如今她又不在自己身边,跟自己已无关系,弄清楚这些事也是没有必要,只要不打乱自己计划便成。
这么一想,朱绵栊倒又觉得轻松一些,靠着车壁休息起来。
“苏姑娘。”
陈若岸有些脚步匆匆地走进苏玉陵房内,朝她叫去。
苏玉陵放下手中杜世康为她写的“灭神掌”掌诀,朝来人看去,笑道:“陈掌门,何事?”
陈若岸清瘦脸庞上闪过一丝疑虑,道:“外边有人要找你。”
苏玉陵心中一疑,问道:“何人?”难道是张峰秀?
只听得那陈若岸道:“那人不报姓名,只与我说,不喜与明白人说糊涂话。”
苏玉陵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我就去。”
陈若岸忽的淡淡一笑:“那人风神俊秀,怕是爱慕苏姑娘来的……”
苏玉陵哼笑一声:“我倒真希望是了!”喜欢朱绵栊的人越多,自己的心便越烦闷。如今一想,倒亏得是朱绵栊她有位已逝的心上人,对万人皆不在意,否则如她美貌,定会像有些女子一样,天天被那些男子围着还乐在其中!
“如此,苏姑娘可别叫人久等了。”陈若岸静静道,便出了门去。
苏玉陵来到厅堂,便见那张峰秀从座上站起,往自己看来。
“我就知道是你在这里。”
苏玉陵瞥了他一眼,笑了笑:“你如此聪明,自然是瞒不过你的了。”
张峰秀笑道:“家师暗里也觉得讶异,叫我查此事,我正想着找个什么理由。”
苏玉陵回道:“陈若岸历丧师之痛,受同门怨怼,今立誓奋起,欲重振华山。”
张峰秀点了点头,又道:“骗得过别人,骗不过家师。”
“那你自己想吧。”苏玉陵笑道,“也可以说实话不是吗?”
张峰秀道:“我只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必是为了郡主,我自然不会拆穿你。”又道,“家师他偶尔也会装糊涂,你自可安心。”
苏玉陵想了想,疑道:“什么意思?”
张峰秀道:“家师觉得一个多月来,跟这小小华山派玩未免有些无趣,当下便将它放下了。”
苏玉陵一惊,轻笑道:“那么他手头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了?”
张峰秀看着她,良久道:“我作为弟子,话也只能说到这儿。”
苏玉陵看了看他,道:“你在阮千隐与郡主之间,定也为难了。”
张峰秀悠然地摆了摆手,笑道:“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
苏玉陵笑了笑:“如此,我便也没什么好谢你的了。”
张峰秀点了点头,又道:“不过,虽然离明年谷雨的周山武林大会也只是几个月,可家师还是觉得,以作客之名在别人那儿待久了总不好,所以……”
“明白了。”苏玉陵接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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