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尺幢的巨石还在么?”
吃过早饭,朱绵栊便对着房内站着的另三人问道。
赤鼻叟回道:“连官府都派人上去看了,依旧想不出什么法子将它挪移。”
“官府的人原本就没用。”朱绵栊眉一蹙,只好道,“既然如此,我们再等几日。”
“郡主。”苏玉陵向前一步,道,“我有一言,不得不说。”
“说。”朱绵栊淡淡道。
苏玉陵道:“前日你也听得那阮千隐说了,势必要将你抓到,我看留在这华山脚下,与他硬碰硬,只有多分危险。便不如趁今日阮千隐他们上山去那孙可道的开吊会,郡主启程回南昌,另作打算。”
因山路被堵,原本于昨天的开吊会便延至了今天,并且也只有那些武功一流的高手才能以极好的轻功飞过巨石而上山参加。那日苏玉陵将巨石炸落,为了安全自然是站在上方,之后若不是有傅敬樘跟楚天阶用绳子将自己从那巨石上吊下来,恐怕也只能与他们一样待在巨石的那一边了。
昨晚苏玉陵在看着朱绵栊吃完半碗饭之后,便又穿上夜行衣悄悄溜至阮千隐的客栈,听得他与那张峰秀的谈话,才知道今日他一早便会上山,却又听见他对着张峰秀吩咐找出朱绵栊的下榻客栈,心中不免担忧,才建议朱绵栊先回南昌作打算。
朱绵栊站起身来,对苏玉陵道:“你是觉得我怕他了?”
苏玉陵道:“郡主自然不会怕他,只是我觉得他也不怕郡主。你那个玉石俱焚的计划或许行不通。”
朱绵栊道:“我倒并不是定要他立刻死在我手上,我只是要撤了他武林盟主之位,叫他身败名裂。这样在我死之前也就安心了。”
苏玉陵道:“身败名裂,要对那些有身有名的人来说,这武林中谁不知道,阮千隐他就是狂妄、就是自大、就是狠辣,还不是依旧无人敢惹?他做这个盟主,也不是靠什么高风亮节,他怕什么?”接道,“所以郡主,即便你与他摊牌,他依旧是那副德行。此法不通。”
朱绵栊眼神一冷,道:“云迈,我还有云迈。”
“云迈与他有隙不错,可也与他有‘交情’。”苏玉陵劝道。
朱绵栊轻笑一声:“那么,归元真法呢?”又道,“阮千隐现在要抓我,就是为了那块丝帕的秘密,岂敢动我一分?”
苏玉陵一愣:“可是……那日你不是已将帕上的字褪去了么?这世上已不存在……”
朱绵栊朝她笑笑:“天真。”又道,“不过九九八十一个字,我看一遍不就记着了?”
苏玉陵心中一寒:“郡主英明。”那日见她不过略略看了一会儿,竟将那些字记住,况且她又是个根本不会武的人,怎一下记得住那些武学之词?果真是个聪明的女子了……苏玉陵想着,便看向站在对面的朱绵栊。此刻她又回复到平时城府深沉的模样,哪有一丝病发时候的弱美?
只见朱绵栊又笑了笑:“再说了,如今冰蝶丸也在我手上,那阮千隐却还不知。他在明,我在暗。”说着朝苏玉陵看去,笑道,“若不是你将它从衡山带出来,我都还不知道原来他阮千隐就是因为冰蝶丸才忌惮云迈……”
苏玉陵眉一皱:“是啊,郡主。”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朱绵栊问道。
苏玉陵静静道:“即便如此,我还是劝郡主回南昌,养好身子再说。”想了想,又道,“郡主,你可想一个将他们置于死地、自己却毫发无损的办法。”
朱绵栊听着,一愣,看向苏玉陵问道:“我真是好奇,若你是收了阮千隐的银子,不知道会说什么样的话?”
苏玉陵道:“盟主,你可想一个将朱绵栊置于死地、自己却毫发无损的办法。”
朱绵栊心略略一惊,眼神眯道:“你说真的?”
苏玉陵笑了一声:“自然是开玩笑。”又静静道,“无论如何,我会一直站在郡主这边。”
朱绵栊看了她一眼,哼笑道:“你的话我可是分不清真假的了。”
苏玉陵沉默不说话。如今喜欢她,也只有叫她分不清真假才好。她把她的心上人看得那么重,根本容不得别人一丝位置,若被她知道自己倾心于她,恐怕会惊扰到她,麻烦多多了。
朱绵栊对三人道:“我现在想的是,既然上不了华山,本郡主要死也死不成了,便不如先在这里定下,且看那阮千隐究竟有什么动作,我来个以静制动。”
苏玉陵急道:“万万不可!”续道,“虽说那阮千隐这次来此地只带了五六个弟子,可若是他找个理由号召起武林,恐怕对郡主也是不利的!”
朱绵栊定定看着苏玉陵的脸,笑道:“你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是真的担心我?”
苏玉陵看着她,心中微恼。她究竟是在做什么?试探?打趣?取笑?稳了稳自己心绪,淡淡道:“郡主的生死,你自己定,我苏玉陵也管不着,只是希望郡主别引起无端的武林争斗。”
朱绵栊看了她一眼,又坐下,轻拍了一下桌子:“为何锦程还没有找到这里!”此人嘴上说替锦程空缺,却哪里有锦程半点听话?
苏玉陵见她也被自己惹得微恼,心中暗笑。便道:“只怕他以为郡主已上华山,也早上山去了。”又装着问道,“郡主有什么事要办吗?吩咐我去做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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