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白扭头看去，就发现老苍死死地盯住了躺有女人的水晶棺，脸上除了震惊之外，还有着一丝丝惊惧的眼神在往外冒。
是的，这是恐惧。
这是方少白第二次在老苍脸上看到恐惧。
第一次是因为孽兽。
但孽兽是因为天生吞噬属性的凶威以及兽类上对老苍的震慑所带来的本能恐惧，原则上说，逼急了老苍未必就怕了孽兽。
可现在老苍面上这种惊惧却是发乎于心的，就是一种纯粹的看到了不敢招惹的存在那种恐惧，别说逼急了，逼得再急也没用，害怕就是害怕。
“老苍，难道…”
方少白指了指水晶棺，心跳也是莫名的狂抽了几下。
老苍没有立刻回答方少白，而是死死地盯着水晶棺又看了一会儿，好久才松了一口气似的，张嘴吐出了四个字，声音很轻很轻：“碧波仙子！”
“果然是…”
方少白心头剧烈一震，那女人竟然真是涟水碧波界的水系主神碧波仙子？
老苍又一次肯定地点了点头。
方少白体内顿时涌起一阵莫名的无力感。
开玩笑。
主神啊…高不可攀的存在。
那种一巴掌随意可以抹灭掉他所有一切的存在。
近在咫尺眼睁睁地看着这种存在，尽管说出来有些丢人，但方少白此刻还真有一种掉头就跑的冲动。
尼玛，有些人是真真正正惹不起的，明知惹不起还偏要去招惹，那跟作死没有什么区别。
但小腿微微迈动之间，方少白心里却又忍不住涌起了迷惑，既然这女人是碧波仙子，是青古宇宙十三位水系主神之一，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地躺在这里呢？
迷惑间，方少白又放下了逃走的脚步，耳中忽然响起了老苍的细碎的声音。
方少白有些错愕，旋即明白，老苍这是害怕招惹到了碧波仙子，有话想说却不敢用嘴说。
方少白暗自苦笑，明知一位主神就躺在面前，就算传音又能瞒得住什么呢，掩耳盗铃而已。
老苍不至于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太紧张了。
方少白也不戳破，凝神一听，顿时也是一阵意外。
原来，老苍传音告诉他，碧波仙子身受重伤，而且这重伤非常严重，几乎是威胁到了碧波仙子性命那种大伤。碧波仙子则封闭了所有感官，陷入一种传说中的“绝对沉睡”那种状态，在自我疗伤。
绝对沉睡这种状态是一种主神才能发动的秘法，传说中，这种状态一旦发动，主神将变得极其脆弱。恐怕一个普通武者下位神都可能威胁到主神的性命。
然而，这种绝对沉睡又是一种世上最完美的疗伤方式，能把所有受过的大小伤都完美无副作用的恢复过来。需要的只是漫长的时间。
这种时间漫长到以数十万年论数，甚至有可能超过百万年。
因此，主神一旦需要动用这种绝对沉睡来疗伤，则势必找到一个真正安全而隐秘的所在进行疗伤。
青古宇宙漫长的历史中，就有曾经有一位主神因为要施展绝对沉睡疗伤，却又担心自己疗伤过程中被人干掉。所以疗伤之前特地嘱咐自己最信任的大徒弟进行护法，结果…他被大徒弟干掉了，大徒弟取而代之成了新的主神。
如果说，方少白此刻即将晋升水系主神又苦于主神没有空缺位置的话，直接动手掐死碧波仙子的话，就将轻轻松松地获得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因为，据老苍判断，碧波仙子的伤势还未能够恢复完全，沉睡状态是不可打破的，一旦打破就等于功亏一篑，甚至可能直接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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