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紧蹙,微微仰首,视线越过我投向门外的苍穹,声音也像是从辽远的苍穹传来一般:“或许吧。”顿了顿,视线又落回到我身上,“颜儿,两年未见你变了许多,你以前可从不会直呼我周秦武的。”
“你以前也不会叫我六王妃的,不是吗?”
他颔首点头,无奈地笑道:“是啊,以前,都是以前罢了。”
可瞬间他却面色一变,眼底闪过让人难以捉摸的神色,复又压低身子在我耳边笑问:“你可知你以前都叫我什么吗?”
边说着却伸手欲来揽我的腰,我猛得推开他,怒声道:“周秦武!”扬手便要扇去,手刚伸至半空却被生生给握住了。
“楼锦瑞?”不敢相信的轻呼,他何时站到我身后的?看了他冷峻深邃的眉目,心中一阵清寒。
“六王爷。”周秦武恢复常色,镇定自然地给楼锦瑞请安。
楼锦瑞淡淡地点头,不费一句话,转身便带着我离去。
我不解的回过头去,想起周秦武那一霎微微的变动。
周秦武,你又何必做给他看呢?
他或许是读懂了我的眼色,嘴角扬着一个无奈而神秘的笑容,只向我微微摇了摇头,便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出了周府,才知外头已是红灯高挂,夜色初上了。
我坐高头大马在前,楼锦瑞揽我在后。
心思是一刻也静不下来,这样的事是我始料未及的。
忽又想起周秦武浓黑的眉和闪亮的眼来,莫名的伤感起来。
又想到舍儿,苍白带着伤痕的脸,无奈般的心疼和怜惜。
我知道,有些人变不了,有些事回不去,可是命运的转轮却还是回向前,我们终将会在某个时空相遇,来继续我们未完的宿命。
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却是从他圈住我的手劲里读出了不在乎。
楼锦瑞,你是不在乎我的吧?就连看着我在别人怀里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平静淡如水。你让我如何再放下尊严,卸下伪装来与你生活。
我也知道我太爱纠缠了,可是当我想扔掉那些猜忌,那些患得患失的时候,他却让我明白了他口口声声唤得到那个人不是我。
生活在一个多余的世界里,我是那样的无奈而可悲。
楼锦瑞沉重的呼吸声至头顶传来,如同我初来这个时空时一般,这样的眩晕感让我熟悉而恍然——楼锦瑞为何什么会知道我以前经常头疼?
他抱我下马,带我回屋,不说一句话的将那种透明的液体递到我面前。
从戚家堡回来开始,我便时常有了头疼的毛病。
虽是不常犯,可疼起来却是要命的很。
看着他温柔的眉眼,如绸缎般乌黑的发丝,瞬间泪如雨下。
“杨逝颜其实早就已经死了是不是?”
他蓦地一怔,目光空洞问深邃起来,像是突然被刺痛了一般,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听见风放肆地吹动起来,凛冽的风在我心头一下一下地刮,带着我的血我的肉在尘嚣中缓缓散去,然后我的心我的大脑就这样空荡荡地重复着放映着他点头的画面。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这是解药而不是毒药吗?”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来看着我,原是灼灼的眼像是蒙了从风口吹来的尘埃,瞬间黯淡下去。
簌簌的风声从窗外扫过,敲得人心里满是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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