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锦瑞抛了手中的毛巾在面盆中,边走过来边道:“不为接风洗尘,也是该庆祝一番的。’
我起身走到床边,将今日早上屋门前来不及收好的衣衫折起来:“也是,你为这事忙了那么久,他们终于又可以吃上盐了。”
他在身后将我倾身揽住,下颚磕了我的肩,暖湿的热气一直喷到我的脖颈里:“牵儿是如何知道的?”
被他这般一问我倒想起来他的确未曾与我说过此事,而我只是一直把楼笑尘告诉我的事当成是楼锦瑞与我说了的。
“你不说我便不能问吗?”
“能,当然能。”低沉而缓慢的声调,却是越发离我的脖颈近了些,“七弟是如何跟牵儿说的?”
你又知道是他!
也是见他一直为这事苦恼着,心中闷了许久,便将脖子一缩,转过身来,对着他:“这事啊,我可没问他,是你自个儿告诉我的。”
他一挑细长而精致的眉,歪了歪头,竟是带着几分戏虞,尾音拉长:“是吗?”
我倾身环住他,嗔笑:“是啊,你夜里头说梦话的时候告诉我的。”
他反手揽紧我,噙了笑意问道:“那我还说了些什么?”
我装思忖:“让我想想,你说了那么多,我再想该跟你说哪句。”
“很多吗?”
“是啊。”我抬起头对上却是一张笑得比我还坏的脸,还未来得及细想,忽地腰间一紧,便与他一同翻身倒在了床上。
“那牵儿就好好想。”
宴会是公开式的,文武百官皆数在。
皇上做正北,对面是楼锦瑞,身旁依次是皇后,太子,公主,以及楼锦瑞身旁的我。
环视一周,独我们这桌在屋内,其他均在屋外。
暗想,这么多人,这么多菜,得浪费多少盐。
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告诉给楼锦瑞后,他跟我商定,今晚不动筷,意思是只喝酒不吃菜。
也难得他愿意陪着我疯一回,当下高兴的直点头,回头又一想,我好像不会喝酒。
于是我们这个不起眼的小举动遭来皇上等人一致的围攻。
“王爷,王妃为何不动筷,还是饭菜不对胃口?”
皇后刚说完,一边的皇上便接了口:“是啊,王爷为何不动筷啊?”
我无话可接,暗自沉默等着楼锦瑞接话。
只见他浅笑着放下手中的杯盏:“不瞒皇上,今日下午本王和王妃不在府上。”
我抬起头看着楼锦瑞,不会吧,他莫不是要实话实说了?事实证明不是。
楼锦瑞继续道:“所以皇上派人来的时候未能及时见到,本王与王妃是在外头吃完再回府的。”
“这样啊,本想着王爷为本国的事如此辛劳,能借着这次出使本国的机会好好答谢王爷一番,却不知到了本国,还要王爷如此挂念担忧,朕有愧啊。”
有愧?愧不愧岂是拿在嘴上说的,如若真有愧便该严明军纪节俭用眼,这么大费周章的为我们接风洗尘岂不是不打自招。
“皇上客气了,这也是本王份内的事。”
“那好,既然如此,朕便敬王爷一杯,全当为王爷这些日子来的辛劳。”
我唯一侧头,看向楼锦瑞——说得比做得还真!
他放下杯盏的时候与我侧头对看了一眼,眉睫微挑了一下,好似在问我接的如何。我以手挡嘴,一声轻笑而过。
“既然王爷和王妃都已用过,那王妃也别不动杯啊。”
我含笑点头,刚想说自己不胜酒力,不能喝酒云云,冷不防对面的公主已经执起了杯盏:“王爷,我也敬你一杯。”
我嘴角一阵抽搐,看了她稚气未脱的脸,满脸黑线。
楼锦瑞不动公主执了杯盏的手蓦地僵硬起来。
皇上立马来解围:“王爷,这是朕的二公主,打小就是这脾气,不知礼数,做事冲得很,也是倔得厉害,王爷还是赏脸给干了这杯吧。”
我知道楼锦瑞可能是因了我刚一闪而过想要吃了她的眼神,只是,不过是一闪而过罢了。因为那时我在想,这般煽情而矫情的给楼锦瑞敬酒意图是不是也太明显了些。抛开这一点不说,当着我的面便勾引我老公,她是不是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如此,要让我这个六王妃情何以堪啊。
看楼锦瑞的架势是老皇帝的面子也不给了,我心里有数,楼锦瑞的性子是比谁都要犟的。
看着公主的面色一点点苍白下去,嘴唇都快要被咬破了一般。
不仅是她,一桌人都霎时僵住了。
我转头看楼锦瑞,淡定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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