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奇异的波动一出，问道山好似感应到了什么，在山体的内部传出一声兽吼，吼声惊天动地，却带着一丝恨意，更多的却是惶恐。
“噗呲。”兽吼声传来后杨凡首当其冲，整个身体如同被无数刀片切割一样，裂开数不清的裂口，只是一声吼叫竟然恐怖如斯。
“嗯哼。”杨凡痛苦的闷哼，终是站立不住，整个人半蹲台阶上，鲜血淋漓，流了满地。
“哈哈哈哈，好一个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好！好啊！”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好似带着无尽的愉悦和解脱。
杨凡双手撑地，根本无力在回答那苍老的话语，就连胸口的纹络都开始渐渐的消退。
“已经失去意识了吗？即便这样也不肯倒下啊！没想到，在这片天地间真的还有人能够修成圆满的肉身。”这时忽的有无数光点出现，并且凝聚出了一位老者的身形。
老者满脸褶皱，两只眼睛昏暗不堪，任谁看去，都能够看的出这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只是这老人出现的瞬间，整个问道山的颤动瞬间静止下来，压迫在杨凡身上的水笼更是完全溃散。
“以炼骨之境，在这空灵石阶上坚持如此之久，即便放在上古也是绝无仅有的，在这修行法门残缺不堪的现在更是不可思议。”老者喃喃的说道，两只昏暗的眼睛里第一次闪现了一丝光亮。
“哈哈哈，老天，你看到了吗？我阵宗绝不断绝！”老者仰天大笑三声，对着杨凡隔空一点，一点光点激射而出，没入杨凡的额头消失不见。
“问道山，问道山，问道山上望青天，问道难，问道难，问道难如上青天，莫问道，莫问道，问道不如逆青天。”
“小子，能否过了这一关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早该消散的我，终于可以离去了。老伙计们，你们可是都还在等我，不如归去，哈哈哈，不如归去啊！”老者大笑，再次看了杨凡一眼，由光点组成的身体豁然溃散。
“呜。”老者溃散的同时，在问道山上不断地传来呜咽声，仿佛有人在不停的哭泣。
片刻后，散发着光芒的问道山开始暗淡，不出一个时辰，整个山体好似没有了灵魂，被不知从何出现的泥石覆盖，变得和普通的山脉没有任何区别。
“老祖走好。”遗迹最深处，一座宫殿，在宫殿中一个身影飘渺的灵魂之体，对着问道山的方向跪伏着，满脸的不舍。
“这是哪里？”不知过了多久，杨凡睁开了双眼，看着周遭虚无的空间满是迷茫。
“桀桀桀，小子，你可是醒了，把你的身体给我吧！”在杨凡惊骇的目光中，一股灰雾席卷而来。
“你不是被消灭了吗！”杨凡起身，极速后退。
“哈哈哈，我一直在你体内，无时无刻不在看着你，寻找机会，如今终于是时候了。在你的意识空间里，那根绳子根本无法进来，现在谁也救不了你！”
“意识空间？绳子？”
“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那算你运气不好，带着疑问死吧！”灰雾咆哮着，迅速逼近。
“我可不是当时的我了。”杨凡看着涌现而出的灰雾喃喃道，同时一股奇异的波动在他的体内扩散而出。
“又是这可恶的波动！”灰雾感受着自杨凡体内传出的波动，不甘的嘶吼。
“我变强了，我可以保护雪儿姐。”看着被逼退的灰雾，杨凡咧嘴一笑。
“说到底，你如此拼命修炼根本不是为了所谓的保护他人，而是为了你自己，别把你自己说的那么伟大。”灰雾停在远处嘲笑道。
“放屁，我为了雪儿姐宁愿放弃性命，你不是看到了吗！”杨凡愤怒的说道。
“呵呵，我是看到了，但你并不是为了所谓的爱，而是为了躲避那比死都痛苦的东西，不是吗？”灰雾嘿嘿说道。
“怎么可能有比死还痛苦的事情。”杨凡双拳紧握，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不是经历过吗？在你的前世！”灰雾轻蔑一笑，缓慢的说道。
“你！”杨凡顿时脸色苍白，伸出手指，颤抖的指向灰雾。
“嘿嘿嘿，你不顾生死，不是因为你想保护她，而是因为你不想在孤单一个人才对，你完全是为了自己，有过那样的经历，你心里怎么可能还存在别人，你的心早已浸入了黑暗。”灰雾毫不留情的揭示。
“我不是为了雪儿姐吗？”杨凡蹲坐在地上，揪着头发，双眼慢慢的没有了焦距。
“没错，你完全是为了你自己，你和我们是同一类人，来吧，来到我这里吧。”灰雾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接近。
“喂，我叫肖雪，听我爹说我要大你两岁，我爹让我照顾你。”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雪儿姐吧。”肖雪的声音脆生生的在杨凡脑海里响起。
“她没有像别人那样看不起我，反而要保护我。“
“在我的记忆中，没有记住父亲说过什么，因为他真的很少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我。”
“我的母亲，是那么温柔，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抚摸着我的头，让我多吃一些，每当这时我便会觉得怎么都吃不饱。”
“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温暖，更无法想象如果失去了这些我会变成什么样子，那真是比死都痛苦。”
“也许，我真的是为了自己，为了不想再次体味那种比死都痛苦的事情才如此拼命，可是…”杨凡说着，开始哽咽。
“和他们比起来，我宁愿自己永堕黑暗，也想让他们平安，现在的我不怕死亡，更不怕那种绝望的孤独，因为我不在是孤身一人。”杨凡疯狂的呐喊。
与此同时，他胸口处的纹络好像感应到了这种不顾一切的情绪，开始疯狂的蔓延，在腰腹连接到了胸口，那股奇异的波动更是猛的爆发了出来。
“可恶啊！不过我不会消散的，我还会回来。”灰雾直接被奇异的波动冲击的溃散。
“你醒了。”就在这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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