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食盒,把酒菜摆地上,便一脸期待的向至相寺后门张望。
片刻之后,戒痴一袭灰布僧袍,虎子一身青色素衣从至相寺的后门出来,向这边行来。
“二弟,虎子,哥哥对不住你们,让你们受苦了。”李承训终于见到二人,心情极是激动,快步向他们走去,似有千言万语,却填塞于胸,不知该说那一句好。
戒痴面色阴冷,缓缓撤出了自己的手,
“师傅!”虎子见到李承训,立时喜动眉梢,嘴角带笑,撒腿向这边跑来,及至到了李承训身前,也未停步,而是直接给他来个熊抱。
李承训心中欢喜,细细打量着虎子,觉得他虽然又瘦了些,但是气色尚可,心知二人虽是吃了苦,却并未受到折磨。
“二弟!”李承训见默默站在虎子身后的戒痴面色阴冷,不由得心中一紧,“来,兄弟,大哥给你们带了酒肉,咱们兄弟一醉方休!”
戒痴依旧一动不动,倒是虎子拉了拉他僧袍,“二师伯,一定是误会,别听那两个侍卫瞎说。”
皇帝并非让他二人独自来这里参禅修行,而是还派了两名侍卫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们,因此他们也会相互聊天,而所以关于李承训的一切,二人都是从他们口中得知的。
就拿今天来说,两位看守听说李承训要单独回家戒痴和夏承,颇有微词,但却不敢不从,毕竟至善大和尚得罪不起,新驸马更是得罪不起,便只能听之任之了。
李承训见戒痴面色,便猜到他是误解自己,也是,自己在外逍遥,而舍命搭救自己的两位兄弟却至今难见天日,放在谁心里也不舒服。
“二弟,咱们是磕头兄弟,当以信义立世,你信不过大哥吗?”李承训并不急躁,也不气馁,他心疼兄弟们为他吃了这么多的苦。
“大哥,我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戒痴神色不善,语气生硬。
“二弟你说。”李承训依然柔声细语。 “你谋刺皇帝,却可以官封将军,做驸马,而我们只不过是劫个法场,却被困至今,为何?”戒痴疾驰疾言厉色,显然心中怒极。
“二弟!”李承训还真不知该如何解答,这一桩接连一桩的事情,件件惊心动魄,却都是一言难尽,便柔声道:“咱们兄弟过去坐坐,是大哥不好,听凭二弟处置便是。”
想到兄弟们为救他,甘冒杀头,义无反顾的与大唐为敌,即便他为着兄弟们的安危一直委曲求全,却还是无法救兄弟出水火,始觉心中有亏,
“二师伯,我相信师傅一直在想办法救咱们。”虎子见戒痴对李承训态度恶劣,不由得急切,声调略高。
戒痴双眼虚眯,冷哼一声,大步向李承训事先安排的野餐之地走去。他本是心思沉静之人,只是被幽闭许久,心中一口闷气难出,如今见到李承训,定要把事情来龙去脉讨个明白。
三人又聚在一处,气氛却无比怪异。
虎子热情高涨,似乎只要见到师父好便好,完全不在意戒痴方才提出的问题,也不关心自己今后的安慰,只是先问了句,“瘦猴如何了?”他从进入至相寺,便失去了瘦猴的消息。
李承训告诉虎子,瘦猴算是从犯,这次皇帝大赦,已然完全免了她的罪行,把她遣送回洛阳了,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枚金钗,“这是瘦猴让我转交给你的。”
瘦猴回洛阳前,并不知道虎子和戒痴的去向,因此去向李承训告别,顺便询问下他们的境况,无奈皇城门禁森严,她根本无法进去。
也是这丫头够聪明,突然想到那日劫法场之时,长乐公主似乎对师傅有意,或许能帮她,便专门去长孙府请求帮助。
长乐公主自没有不帮的道理,把她带进了宫闱,送进了立政殿,偏巧那日李承训不在,是无忧招待的她们。
因皇帝的圣旨是,即可遣返瘦猴回原籍洛阳,因此她不能在帝都久留,终是未等到李承训回府,她只能带着遗憾离开了。
虎子听闻瘦猴安然无恙,已然脱离苦海,长长松了口气,脸上喜色更浓,“太好了,她没事了!”
戒痴一声不响的吃着肉,喝着酒,并不搭理二人,但李承训知道他是有心的人,在留心着自己的每一句话。
“二弟,虎子,你们能来救我,真的令我感动,我也一直在试图救你们出来,所以才甘冒风险在帝都做了这许多事,皇帝不断累升给我官职,还把公主下嫁给我,无非是想要收服我,而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们能获得自由。”
他声音柔和,语速缓慢,异常诚恳,虽是对着虎子说的,却是讲给戒痴听的。
虎子深受感动,表示一切听从师父安排,希望能有朝一日再回到他的身边,而戒痴则依然是无动于衷,只顾自己吃喝
李承训沉思片刻,话锋一转,“内中详情,我便不细说了,现在只是想听你们两人一句实话,是现在就逃走,难免被终身通缉,还是做顺民,为朝廷办事。”
“师父,虎子自然是跟着你走!”虎子立刻急道,他还待再说,却被李承训伸手阻拦住话头。
李承训死死盯着戒痴,很明显是等他表态。
戒痴又了两碗酒,抬起头来,同样狠色地盯着李承训,恨声道:“他是你我的杀父仇人,你现在要认贼作父,我岂能你同流合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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