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潼静默,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应答。
“可是我宁愿我看到的你,永远这般脾气不好,因为我知道,只有对着我你才是这个样子,一回到宫里你就是那庄重典雅的太后娘娘。我真的很不想回宫里,一回去什么都变了,若能一直像现在这样下去,你不是太后娘娘,只是沈青潼,而我也不是帝君陛下,只是楚复,那该多好……”
楚复仿佛是着了魔怔般,自言自语道。
死寂的夜里,沈青潼能清楚得听到他的喟叹:“也罢,当初江山美人的题,是我自己做了选择,现在也是活该,不值得同情。”
沈青潼微微张了张口,突然很想问问他,江山美人的选择题他可曾后悔?若是现在重来一次,他还会选择江山,而牺牲美人吗?
但到底是哑了言,楚复的一番话是说给以前的沈青潼听的,自己不过是白白占了人家的身子,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追问呢?
“走吧,你想要的答案,我细细说给你听。”楚复牵起她的手,是记忆中熟悉的凉。
时光恍然倒流,回到了他们年少轻狂的曾经,打马而过的年华,是彼此温暖的路途,只消一个眼神,便望穿心底,只用一缕笑靥,便从此沉沦,只凭一颗心动,便万劫不复。
然而,现在的他们,尽管牵着手,彼此之间却隔着山隔着水,隔着世间伦理,隔着流言蜚语,再不能剖开一颗心给对方看。
沈青潼哑了言,情绪有些低落,任楚复牵着她的手往“醉倾城”的方向走去。
但再远的路途也会有终点,尽管他们已经将脚步放得很慢了,但只觉得之间如逝水,一会儿功夫便到了“醉倾城”门口。
没等两人推门,门却自动打开了,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门后,声音比之之前有些沙哑,带了浓浓的鼻音,许是患了伤寒,在天寒地冻的冬季,这是很常见的。
她唤楚复“主子”。
沈青潼讶异地抬头,见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慌忙捂住嘴,防止自己叫出声来,又转头去看楚复,却只望见他的侧脸,坚毅的线条仿佛是刀刻上去的,一点松动的变化都没有。
楚复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搭理开门的女人,依旧牵着沈青潼进了门。
开门的女人对楚复的态度,似乎已经见惯不惊了,低眉敛首地将门关上,眼神却落在沈青潼和楚复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仿佛是被浆糊将眼睛黏在上面了,都忘记了移开。
沈青潼察觉到了这炙热的目光,好像自己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任人打量,心里很不爽,作势就要将楚复拉住自己的手给甩掉,但不想楚复却跟她卯上了一般,死死地抓住她的手就是不松开。
遇强则强,沈青潼也不是吃素的主儿。从门口到座椅那一截短短的路,两个人就已搏斗了好几个回合,但无奈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力气大,沈青潼半点便宜都没讨到不说,在撕扯中还把手腕给弄疼了,红红的一片。
楚复咬牙,似乎是在压抑着怒气:“你就不能乖一点嘛,就今天一天将就着我都不行吗?”
“放手!楚复,你弄痛我了!”沈青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回应道,她能感觉门边那女人探究的目光都快把自己身上给戳出几个洞来。
沈青潼的皮肤轻薄,是很嫩稍微有点伤痕就很明显的那种,楚复快速地低头扫了一眼,果真看见自己的手掌下,白嫩的肌肤上腾起一片红色,像是黄昏天边的火烧云,看在他眼里却有了触目惊心的意味。
于是,楚复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了手,拣了张椅子坐下。
沈青潼也依样学样,坐在他旁边,两人之间隔着张小桌子。
大堂里的气氛一时凝结,楚复望着沈青潼,好像在笃定要她先开口一样。
沈青潼白了他一眼,问道:“她怎么会在这?不是应该现在还待在阴牢里吗?”
“谁?英娘?”楚复招手让门边的女人过来,挑眉回道。
倚在门边的女人看得出年纪已经不小了,但还风韵犹存,嘴角略略扯动,强拉出一个牵强的笑,施施然向楚复的方向走去。
“难为太后娘娘还记得英娘,英娘这厢有礼了。”她说着福了一福。
英娘这话说的并没有揶揄讽刺的意味,好像仅仅只是表露一个事实而已,沈青潼却敏感地顿了一顿,挑眼去看。
正巧楚复也在望着她,两个人四目相对,灼灼相碰,惊得她转了头避开。她向来是与他针锋相对的,但经过这么多事,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东西好似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
楚复自讨了个没趣,冷冷地说:“今日不过是为着些私事,况且又不在皇宫里,不用太拘束。”
闻言,英娘却没有松一口气,而是瞟了一眼沈青潼,淡淡地道:“帝君陛下,奴家这地方虽说不太讲究,但到底与太后娘娘之间尊卑有别,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全的。”
楚复心中不痛快,听了英娘的话也只是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板着张脸,但沈青潼一瞅见他嘴角下拉的弧度便知,他是不高兴了,可绞尽脑汁,沈青潼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儿惹到这位喜怒无常的帝王了。
无视那两人之间的互动,沈青潼索性不再看他,微垂着头,闷闷地问:“你把我叫来到底要说什么,别磨磨蹭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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