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颠簸的马车前,伸手揪了揪毛胖的衣袖问:“你们主子到底是怎么了,今日一个人喝了三坛子酒。”
毛胖挠着头支支吾吾了半晌,愣是说不出半个字。到了最后只敷衍地道:“还是让主子自己跟您说吧!”
我伸手重重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记,转身钻进车厢。
观棋正拿着扇子替卫笙京纳凉,卫笙京整张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细密的汗珠子一颗接一颗地渗出来。我伸手拿过扇子呼哧呼哧地朝着卫笙京扇风,观棋拿出汗巾仔细地将卫笙京额上的汗水一一揩干。
“哎!你们主子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你们不说我便要憋死了。”我小声地问一旁的观棋。
观棋低垂着头,红着脸一副不好开口的模样,犹豫了半晌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下了大决心一般,娓娓道来:“主子他是觉得对不起姑娘,才心生郁闷。加之一连三次遭人拒婚心里便有些悲怆。”
听完观棋的话我更是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我怎的不记得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勾当……”
观棋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姑娘您也莫要怪主子。他到底是男人,偶尔……偶尔犯个错亦是常理。您也别太计较……”
“你还未告诉我他到底犯了什么错呢!”
“这……您还是等他醒了之后亲自问他吧!”
观棋说完这句话后便再不肯说半个字,嘴巴紧得就像坚硬的河蚌似的不露一字。将卫笙京送回国公府后,观棋和毛胖二人又驾着车送我回宫。
一路上,我可谓是使尽浑身解数,唠叨骂嚷了许久。
濒临崩溃的观棋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捂着耳朵给我指了条明路:“姑娘您真想知道的话就去问二殿下吧!二殿下比我和毛胖更清楚。”
“饼二?难道是被饼二算计了……”我愈加疑惑地开始胡乱猜测。
送到宫门后,我仍是不死心地扯着观棋和毛胖一个劲儿地追问。
赶巧儿,饼二正巧骑马经过。勒住了缰绳问毛胖和观棋发生了什么事。
观棋见是饼二,赶忙喜滋滋地行了礼,拽着毛胖飞快地告退。
我瞥了一眼马上的饼二,转过头径自朝前走。
饼二勒着缰绳,慢慢地跟在我身后,马儿嗤嗤的打着响鼻,听得人格外烦躁窝火。不由地加快脚步向右拐了个弯,沿着另一跳宫道走。跟在后头的马儿被缰绳强拽着改了方向,踩着哒哒哒的碎步跟在我身后。
我闭着眼,咬牙飞快地走着,最后终于忍不住撒开腿大步地跑起来。身后的马蹄声渐渐开始细密,我咬着牙四处乱拐地在宫道中奔跑。饼二和他的马则悠哉哉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没跑多久便被堵在一处无路可去巷尾。
我摸着在墙上撞出来的大包,疼得龇牙咧嘴。弯着腰细细地查看墙角是否有狗洞可供逃跑。最终只能失望地转过身。
堵在巷口的饼二骑着马一脸趾高气昂的模样,看起来格外地讨人厌。
我干巴巴地扯开嘴巴笑了两声,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他的马道:“能不能让你的爱驹让让路!”
饼二单手拽着缰绳将马往巷子一侧拽了拽,马儿打着响鼻乖顺地往墙边靠。
我哈着腰迭声道谢。趁着饼二不备的空档拔腿飞奔,朝着巷子外狂跑。掠过饼二时胳臂一紧,身子被凌空向上扯了一把。等我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马背上,被饼二单手牢牢地圈在怀里。
我拍了拍饼二的胳膊道:“老实点松开胳膊,让我我下马。”
饼二攥着缰绳,纹丝不动地勒着我,挑眉一笑道:“到嘴的肥肉我会吐出来么?”
“你!不放我下去是吧!有你好受的。”我攥紧拳头准备往他肚子狠狠的上捅上一肘子。
阴险的饼二扬起嘴角邪气十足地微笑着,两脚用力夹了夹马腹。身下的马儿嘶鸣一声,撒开四蹄渐渐跑开来,密集的马蹄声咔哒咔哒地响成一片。我那尚未来得及捅下去的一肘子再没机会实施。
正当我被颠得两眼昏花之际,恶毒的饼二不知在何时悄悄地松开了胳膊。轻轻捏着我的下巴转过去,一双眼睛狡黠地望着我道:“我听你的话将胳膊松开了,现下我得讨点奖赏。”说完便顺势在我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我伸出手,瞅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决定让他再当一回独眼龙。
他却春风得意地笑道:“坐稳了,可别跌下去。”
他那厢话音刚落,这里又抽出一条马鞭在马屁股上扬手一抽,吃痛的马儿嘶鸣着朝前飞奔,原本密集的马蹄声愈加密集,像是夏日午后倏然而至的暴雨一般不绝于耳。
我左摇右晃地在马背上颠簸,那种随时都会被摔下去的感觉十分地不良好,却也还在忍受范围内。
饼二用手指头戳了戳我的肩,我回转头瞪着他,他却摆出一副好心人的嘴脸对我说:“若是坐不稳我可以借我的腰给你搂着。”
侧过身气哄哄地道:“阴险小人,只知道趁人之危。”
饼二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拽着奔驰的马儿飞快地掉转头。
那一下摔得我险些落马,好在我眼疾手快侧弯着身子攥住了马鬃,刚庆幸完更悲催的事情便接踵而至,挨了鞭子的马想来是犯了倔脾气,前蹄高高扬起想要抛人。还未来得及坐稳的我成功地被它甩了出去。
望着手中几条被生生拽下来的马鬃,我忍不住翻起白眼,果然!饼二这厮就是我的克星,遇上他总是要出岔子,兴许这一次还要被惊马给才上那么几脚。
正想着,却觉得肩膀被人搂住了。那熟悉的触感和寡淡的气息显然是饼二无疑。他带着我稳健地落在地上。望着远去的惊马腾空掠起身子朝着那头追去。
我举起手搭在额上做瞭望状,望着远处正在纠缠的一人一马,忍不住笑着低声咒骂道:“自作自受。”说完便趁着他尚未发现的空隙撒腿开溜。
一边走一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是否有马蹄声,走了许久也未曾听见什么可疑的声音,终于舒畅地松了口气,高高兴兴地哼着小调朝着东宫的方向走。
曲子还未唱到一半,望着几步开外突然从天而降的那抹身影我便再也没心情唱下去了,果然!饼二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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