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等到她的反应。
周司白低头看她的脸时,才发现她睡着了。
他顿了顿,皱眉,却什么也没说,只小心翼翼的把江言搂在怀里。
她也很瘦。
周司白又低下头去亲了亲她,“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嗯。”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清,不过到底是应他了。
周司白难得的笑了笑,目光柔和,惯来素有的冷意在这一刻通通都消失不见了:“我也不会。”
——
……
九月初来,周司白再次约见了叶医生。
又是惯例每月一次的例行检查。
最近都还不错,叶医生放下心来跟他唠嗑:“你这身体状况,江言不清楚吧?”
“嗯。”
“上次她问过这事,我找借口给堵了,我觉得要是有空,你还是把这事跟她说清楚的好,一直瞒着,也不是个办法,你要开不了口,我替你跟她说?”
周司白顿了顿,“我想自己跟她说。”只是这事他还有些难以启齿,也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让她不那么担心。
叶医生道:“尽快吧。”
他也清楚这些是他的阴影,只是事情是越早讲开越好。
周司白应了一声。
叶医生又道:“最近我得出国一趟,你的深入检查工作我交代给了我的师弟,明后天你自己去找他吧。”
他找的人,周司白自然信得过,不过江言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也要一起去。
两人见到医生的时候,病房里还有一个小孩儿,叶医生的师弟的孩子,在玩积木。
师弟姓王,解释道:“今天孩子不上学,家里没人,才带过来的。”
周司白检查的第一项,就得把衣服给脱了,因为面前是不熟悉的人,他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看见江言安抚的眼神,他才做好决定。
露出来的是一片狰狞的脊背。
医生应该是见惯了这样画面的人,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但地上的孩子却“咦”了一声:“好丑好恶心。”
小孩说话,没有分寸,几乎整个观察室都听得见。
周司白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脸色冷下来,整个人浑身上下的刺似乎都在此刻立了起来,这个检查看样子很难继续下去。
医生都被他的凌厉吓到,连连道歉:“周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孩子讲话就是这么口无遮拦的,回去我肯定批评他,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周司白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并不买账。
江言扯了扯他的衣袖:“好了,别气了,先去检查。”
他没听进去,反而是抬脚往外走。
江言加重了音量:“司白?”
虽然周司南依旧是没有说话,不过到底是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因为是自家小孩儿犯了错,王医生在旁边不敢吱声。
气氛突然低沉,且可怕。
江言转头对王医生道:“你带他去内室检查。”
“好……好的。”他去拉周司白的时候,手还在轻微的颤,显然是不太确定周司白会不会做出些什么举动,不过好在他除了脸色冷、不说话以外,还算是配合。
两个人走了以后,坐在地上的孩子往后退了一步:“你要做什么?”
其实说小也不算太小,也差不多上四年级了。
江言在他面前蹲下来,淡淡的说:“想不想知道,他背上的伤怎么来的?”
“太丑啦,不想知道。”
江言笑了笑:“你知道那些因为战争,少了胳膊或者瞎了眼睛的军人么,他们丑不丑?”
男孩儿挺了挺腰:“当然不丑了,那很帅很帅的,像是勇士的勋章一样。国家能有他们那一批人守护着,我很自豪,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尊敬的人。”
说到这儿,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的开口,“他是个军人么?”
“不是。”
男孩儿有点失望。
江言:“不过,他跟战士保卫国家一样,用生命来保护我,算是我个人的勇士。如果外国人侮辱你的英雄丑,难看,恶心,你受的了么?”
男孩儿底气不太足:“受不了。”
江言笑了:“嗯,可是你刚刚,侮辱了我的英雄,我也受不了。”
——
……
周司白检查完出来时,并没有看见江言的身影。
只有方才出言不逊的男孩儿毕恭毕敬的站在他五步远的地方,看见他出来,满脸愧疚:“哥哥,对不起。”
他顿了顿,点点头,然后拉开门出去,门外站着江言,她正倚靠在角落的墙上抽烟。
抬头见他,灭了烟头,丢进垃圾桶,朝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周司白淡淡:“你说了什么?”
她笑:“没什么。”
他看她两眼,不再问了,只说:“以后别再抽烟。”
“不会了。”
周司白说:“走吧。”
“行。”
两个人走到门外,又下了车库,此刻医院里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几个进进出出。
周司白站在车门口时,却久久不开门。
她提醒他:“司白?”
江言用同样两个字叫他,却总有不一样的意思,或者阻止,或者疑问,或者调情。但奇怪的是,每一次他都能准确分辨出来她的意思。
“不进去?”她笑了笑。
周司白却倏地回头,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深、吻。
他的声音有那么一丝几乎可以忽略的颤抖:“谢谢。”
“不用谢。”
不是客气,只是因为早已经深深陷入他的网,她爱他。
没有人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人。
苏怡言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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