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就一句短短的对不起，就要了断她这三年的苦苦等待么？
那些年，他对她说过的情话做过的承诺全都不作数了吗？一句爱与责任之间只能选择责任的话，她就这样彻底被打入冷宫，永不超生了吗？难道，去做他的妾？可他都选择了莫倾离了，再去做个妾也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
“哈哈哈……”粗狂冷冽的笑声响彻山洞，久久回旋的回声刺入耳膜，那样不堪，那样疼痛。
“姑娘，我家楼主有吩咐，请你参见明天楼主和堂主的婚礼。”一清冷女声响在耳畔。
她站起，看着洞口，目光淡淡，“她都胜利了？何必再向我耀武扬威？”
“这是楼主的吩咐，希望姑娘不要为难奴婢。”
她用余光扫了一下周遭，“对不起，无能为力。”
说罢，抬起脚步，卫千千疾步而出，暖洋洋的阳光洒在她黑色的衣袍上，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心已经冷到了极点，冰封一般。
她微微吸了吸鼻子，那袍子上还带有皇甫茗辰的味道，就在刚才他们还相互依偎着，这一刻，她又剩下一个人了……
这一切，太不公平！凭什么，她做错了什么，苦苦等待，却只能等到一句对不起。
那上千个日日夜夜就这样白等了吗？
心有不甘，她一定要为自己讨个说法，她豁然回头，“好，我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莫倾离和应修，哦！不！是皇甫茗辰的婚礼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大红色的帷幔把整个宅子都装饰的喜气洋洋。
卫千千一身红色锦衣，足凳豹皮长靴，站在门口望着里面喜气洋洋的景象。
景象确实是喜气洋洋的，可是那些忙碌的人们脸上却看不到半丝喜色。
昨日发生的事情想必已经传遍了，这些人都害怕婚礼这一天会出事。
卫千千踏着遍地的彩纸一步一步走进去，那些女子都用复杂的眼神望着她，有的嘲讽，有的不屑，有的高傲，有的同情……
她将这些人全部过滤掉，眼睛直直的等着正堂。
一会，莫倾离和皇甫茗辰就会在这里拜堂了，真是讽刺极了，她这个王妃居然只是观礼的。
“卫姑娘，这边请。”一文雅的女子恭恭敬敬的迎接她到正堂边上的椅子上坐下，对面是几个倾箫楼的老人。
她的身边坐着一个青服的高个子男子，其貌不扬，却也不丑，中人之姿，她想：该是莫龄吧。
莫龄一脸平静，眸子里却带着深深的怒气，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一旁的矮几，发出已成调子的节奏，杂乱烦躁。
“看样子，新新郎官的位置以前应该是你的吧？”卫千千来这里之前，已经把这里调查的清清楚楚。
莫龄看向卫千千，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嘲讽道：“那新娘的位子呢？呵……”
卫千千转过头去，看着大红色的喜字，缓缓道：“我不会乖乖的旁观的！”
声音不高，却带着决绝。
莫龄笑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昂起了头。
“你会帮我的吧？”
“嗯？”莫龄诧异。
卫千千笑了笑，看向莫龄“如果新郎愿意跟我走，你会帮我吗？”
莫龄沉思片刻，重重的点头，“当然会，不过……前提条件是他真的会走。”
卫千千不疾不徐道：“那我来赌一把，输了的话也没什么后悔的了。”
莫龄点头，“佩服……”
二人正说着，外面高昂的女声响起，“新郎新娘到了。”
众人往外面看去，皇甫茗辰一身红袍拉着同样一身喜服的莫倾离缓缓走近。
眼看二人就要越过莫龄的时候，莫龄突然不阴不阳道，“真心恭喜新郎新娘了，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多谢师兄。”莫倾离的声音从盖头里传出，皇甫茗辰也顺势往这边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他愣住了，停住了。
坐在莫龄身边的卫千千正笑眯眯的望着他，神色闪过一抹复杂的微光。
“怎么了？不认识了吗？这可是大燕国大名鼎鼎的千辰阁阁主卫阁主啊。”呵呵的笑声从莫龄口中传出。
皇甫茗辰颤了颤，“是。”
“修，走啊。”莫倾离道。
皇甫茗辰却不动，直直的望着卫千千，他眸子里如惊涛拍过，望着卫千千淡然的笑容颤抖了。
“修……”莫倾离察觉到了不对，想起了母亲的嘱咐，用为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修，我是你的啊。”
身子似乎又顿了一下，他犹豫了半晌，迈出步子，二人很快行至正厅中央。
最上方，老楼主已经稳稳当当的坐好，笑着望着二人，余光确实瞥向卫千千的。
卫千千毫不示弱，对老楼主投去大方得体的微笑。
喜婆的声音突然响起：“吉时已到，拜天地。”
二人跪倒红色蒲团上。
“一拜天地。”
二人对门外天地主拜了下去。
搂主面带喜色，目光仍然是对着卫千千的。
卫千千望着那两个红色的身影，手微微颤了颤。
“二拜高堂。”
转过身，又拜了老楼主。
“夫妻对拜……”
“卫阁主……”莫龄忍不住小声的提醒。
卫千千望着二人转身对视就要跪下去的时候，猛然站起，声音凌厉，气势如虹：“慢着！”
满座哗然，皇甫茗辰和莫倾离也顿在那里。
莫龄微笑的望着面前的一幕。
老楼主脸色微微一变，“卫阁主是不是有话要说？”
卫千千不去看别人，直直的对着皇甫茗辰的后背，“你说，你是继续拜堂还是跟我走？”
声音不高不低，却让满座都听得清清楚楚。
老楼主站了起来，怒气汹汹的盯着卫千千，“卫阁主，你是想干什么？”
卫千千道：“我只是问个问题而已，等到了答案，我立刻就走。”
皇甫茗辰背僵硬着，他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心里一个声音不住的喊：回头吧，你爱她，你爱她，即使你没有以前的记忆，你现在也爱上她了……
他微微动了动身子，脚步艰难的挪移，就要面对着卫千千了。
手突然被一只冰冷腻滑的手拉住，莫倾离低低道：“修，我怀了你的孩子。”
闻声，皇甫茗辰的脚步顿住。
“真……真的？”
“是。”
卫千千并没有挺清楚二人的谈话，只是往皇甫茗辰身边走去，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跟不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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