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公主在这里说了半响,她身为帝妃,到底还是要给皇帝些面子的。
方绮罗放下手中花瓣转过身来,对着皇帝微微行礼,“见过陛下。”
她身上依旧是一件淡蓝色的宫装,自从那一夜之后,她似乎爱上了这种颜色,一应全是。公孙卓自是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不计较,依旧呵护备至的走上前去,将她扶起来,淡淡笑道:“你不是说要去亲手备膳么?朕才从上书局回来,还饿着呢?”
绮罗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回之一笑。
“如此,臣妾先下去准备,烦劳陛下与公主等了。”
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疏远与客套,公孙卓默默颌首,任由她带着宫人下去小厨房准备。公孙雅眼见着她带着宫人进了小厨房,脸色一白,心中呼道“惨了惨了”,踮着脚尖便往后退。
谁知还没退几步,那魔音便入耳而来。
“公孙雅。”
“在。”
公孙雅一张小脸惨淡,缓缓走到皇兄身后,低着头似乎要把自己埋进地下面。
她自小长在段皇后膝下,身边是四哥六哥这样的开怀明朗之人,是以与这位向来便稳重厉害的皇兄并不亲近。再加上皇家本就情薄,她一个没有母亲依靠的公主,只能仗着先帝驾崩前给沈太后的托付,尽量从哪个乖巧公主坐回那个稳重些的公主。
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公孙卓冷冷瞟了这个自小便有着心疾却活的比那个都欢快的妹妹一眼,冷然道:“说吧,又给容妃出了什么鬼主意。”
绮罗对公孙雅的纵容宠爱他看在眼里,就连杨妃之事她都能请动绮罗出手,没道理说出去逛个御花园她倒是不肯了。
公孙雅对这个哥哥料事如神的本事最是清楚,闻言,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头垂的愈来愈低。
“回禀皇兄,臣妹向着阿罗姐姐学医,知晓人总是闷着便是没病也要生出病来。您看阿罗姐姐身子本来就不好,又终日困在宫中不出,怎么会开心。她整日里郁郁不乐,皇兄也不开心不是。”
其实最终要的是,她整日里不出去,我便要整日里吃药学医,这些日子来你们闹别扭,我可是无辜受累,被折磨的虽生犹死……
她说着说着便抬起头来,还甚狗腿的笑了笑。
可惜圣明的陛下是绝迹不会想她的痛苦的,闻言,公孙卓只是剑眉一挺,冷声道:“说重点。”
公孙雅抖了一下,弯下眼睛讪笑道:“臣妹,只是看阿罗姐姐自入宫以来之出去过一次,未曾赏识过我天瑞盛京美景,是以……”
“是以你便要求着她同你一同出宫鬼混?”公孙卓冷冷看着她,沉声接道:“太后不准你出宫去,你便从容妃身上打主意,公孙雅,总跟着老六混,倒是把他的泼皮性子学的十足!”
在公孙述面前,公孙雅便是再没有样子,那也是天瑞最骄纵的小公主,可一到了旁的这几位面前,哼哼……这公主的样子自然是一点都不剩的。
“皇兄……”
她惨兮兮的唤了一声,一双眼睛瞬间变得像是小鹿一般无辜,“皇宫里规矩这么严,别说是我了,就连阿执姐姐有时候都受不了。更何况长在明秋山庄的阿罗姐姐,难道皇兄一点都不心疼她?”
提到绮罗,公孙卓的面色总算是柔和了些。公孙雅再接再厉,又道:“臣妹与阿罗姐姐乃是至交好友,她身份尴尬,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说,我自当要替她说出来,省的她积郁在内,伤了根本。”
公孙卓脸上冷厉已经完全褪去,听她说的像模像样,不由得笑道:“你倒是学了医术,满口的医术道理。”
见一向冷肃的皇兄终于笑了,公孙雅瞬间开怀,立即大着笑脸问道:“此事皇兄是答应了?”
公孙卓看着她脸上几乎开出一朵花的形容,心中忽起恶念,一甩宽袖坐在锦凳上,淡淡笑道:“再议。”
开满花的眼,瞬间凋谢。
秋风爽朗,满园飘香。
俊朗男子优雅坐在石桌之旁,一身的闲适,对面坐的的少女皱着眉头,垂头丧气的样子好像是斗败了的小狐狸,好不可爱。
绮罗从小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幅赏心悦目的画面。心中欢愉,便能忽略些东西,她唇瓣微微一动,淡淡的笑了笑。
眉眼才沁出些迤逦的笑纹,便对上一双看过来的眼睛。
沉寂深远,幽冥如海,却在触及她的那一刻,瞬间的热了起来。似乎有心真的东西在心底拔丝做茧,将谁的心束缚在内。
绮罗猛人转开了眼。
她向来淡然,从未这般狼狈而逃。
自从绮罗进宫以来,两人那一夜相见之后,她再也没对他笑过一次,每次或是淡淡的,或是惨烈的,再也不是当年春风一度相见的样子。
当年相见,她带着面具,但只是一身的气度,一双温如泉水的眼睛,就把她深深刻在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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