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压盖苍穹。
古代天骄，四族弟子皆如芒背。
那种恐怖的压力，压得他们不敢再凝望，迅速低头。
一些反映稍慢的修者，眉心溢血，双眼几乎被刺瞎，负了重伤。
“你果然没有陨落，我就知道你这样的人物，哪里会轻易身陨？”云上身体自动悬浮，矗立一座山头，静静地看着那颗头颅。
“他是谁？”
“难道是上古巨头？”
众修者内心卷起滔天大浪。
云上居然识得那颗让他们心悸的头颅，而且非常熟悉的样子。
“因果轮回，不过浮云苍狗，何谈幻灭，何来生死？”
没有开口，但却有振聋发聩之音激荡天际。
云上皱眉了皱眉，轻展拂袖，下方修者皆听不见丝毫声音了。
“如果出自其他修者口中，我或许不会诧异，但此语出自道友之口，我真的不敢相信，你还是那个与上界各族厮杀而不惧的杀神吗？”
巨大头颅面上浮现笑意。
云上不解，只静静地看着。
过了许久，才又问道：
“既然那小子是你转世之身，我便放了他吧，再等上百万年，道门还会开启，我再安排也无妨，只是可能延误了我踏出那一步的时间而已。”
“你还没有参破？”
“天道？”云上反问。
“风将起，势将变。”
巨大头颅声音如风，轻而飘渺。
一时间，天地寂寂，一时无声。
巨大头颅的话，令云上陷入沉思。
唯有下方陆羽身体不时传出的吟唱还在回荡，巨大头颅面容祥和地注视着。
“当年你的陨落只是假像，实则是掩人耳目去布置了。也就是说，如今天道已经扭转，要在这一世杀出个朗朗乾坤？”云上突兀地问。
巨大头颅没有开口的意思。
既没有说不是，也没有说是。
就在云上按捺不住，要再问的时候，巨大头颅开口了。
“他实力还弱，不足以征战各方，因此还更须磨砺。道友不必放他，既然道门于此时开启，说不定既是你的机缘，也是他的机缘，不如让他闯上一闯，只要你别故意与其为难即可。”
这是卖了一个天大的情面。
贸着转世之身，身陨道门，卖了云上一个情面。
云上如何不知这一点，否则的话真的需要等上百万年。
因此令下方众修者目瞪口呆的是，云上竟然突然立身，而后行了一个大礼，道：“上次征战，我劝道友不可逆天而为，一直隐而不出。此次风云乍起时，必将助道友一臂之力！”
“喀嚓”
上界各处起青雷。
铅云浓重，雷光隐隐。
同一时间许多强者震惊，望向高空。
凝视之下，便可发现其中有异象，虽然弱，但却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一言出而天下法，这是有无上强者表明态度啊。”神隐之地，赤脚目光闪烁。
四族圣地，四位圣者望着高空浮现的异象，眉头紧锁，“难道真的天地将乱，我四族荣耀不再，没有争霸的机会了？”
“占卜的结果如何？”
随后问向族中长老。
数十名精通占卜的强者，或是持龟甲，或是持著草，亦或者以晶币、花瓣等为卦，占卜未来，卜算四族气运。
“噗”
这些强者吐血。
他们面色刷白，龟甲、著草等裂碎的碎裂，断掉的断掉。
这是无法想象的一幕，用来卜的灵物，居然承受不住天道的袭压而碎，要知道这些修者可是精通占卜之道！
“情况如何？”
四族圣者赶向其中一位修者身前，注入一股灵力。
苍白的脸转瞬有了血色，昏迷的修者悠悠睁开双眼，无力地道：
“大凶，四族将危！”
“呯”
四位圣者猛然一震。
大殿龟裂，直接化为碎粉。
恐怖力量延个，一座山化为粉尘。
这还是禁制重重的情况下，否则个圣地都会是满目疮痍。
四位圣者内心激动，实在无法接受样的结果。
四族锋芒耀万古，从没有种族敢争锋，如今居然是大凶的局面，怎能接受？
“如何能解？”
片刻，恢复冷静的四位圣者问。
那修者闭目，又推演了一瞬，道：
“无解，除非……”
“除非什么？”
四位圣者急问。
那修者张嘴，但天上青雷猛然击落。
轰的一声，一名强者，直接成为天道之下飞灰。
就连四位圣者也受到了些许波及，身上有道道焦灼的痕迹，若不是他们非天道目标，恐怕也是难以抗衡！
四位圣者面色凝重，阴沉似水。
关键时刻，推演的修者死于天道之下，预示着事态真的到了危机存亡的关键时刻。
四位圣者对视了一眼，身影直接由四族圣地消失。
再出现时，已是清微天。
松玉童子守在山门前，远远地揖了一揖。
“二位师兄请回，二位老爷自玉龙山归来闭生死关，如今没有出来。”
四位圣者心中一惊，还未到山门就横加阻拦，使得他们都预感到不妙，但不甘心的四位，仍旧思忖了片刻，道：“天将乱，请代为传答一声。”
“二位老爷说了，从此只是你们老师，四族之事一概不问！”松玉童子冷漠道。
四位圣者皆是踉跄，差点儿栽倒。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使得他们如遭电殛，重新回到四族圣地时，依然恍恍惚惚，庇护四族无尽岁月的清微境二位都撒手不管，在接下来的天地动荡中，四大圣族该何去何从？
是灭，还是就此沉沦？
四位圣者从未一刻如目前五内俱焚。
而惹得如此大风波的仅仅是一言而已，那个一言出而天下惊的修者……云上，此刻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向那颗巨大头颅行礼。
高空那张看不太清楚的脸孔，微微转动，多看了下方依旧在熬炼肉身的陆羽，沉思了片刻，才又看着行礼的云上道：
“他便是我，我便是他。道友若有心，等苍黄风起时，只要不站在对立面，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莫大支持！”
云上摇了摇头，固执地道：
“上一次我袖手旁观，选择隐世也就罢了，这一次定不会隔岸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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