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银发尖鼻的中年人冲他笑了笑,然后远去。
一个身穿黑衣、右足微跛的中年人提着一把漆黑的刀,艰难的走在虚空中,他的身影渐渐变淡。
一个眼睛里充满智慧,手拿一条黄金锁链的老人在对着虚空大吼:“小辛,爸爸错了,你回来啊。”
一对夫妻花前月下,在诉说着情话,男的英俊而阳光,女的貌美而柔情。
一个身穿土黄色衣服,邋里邋遢的青年行走在虚空中,贼眉鼠眼的四处望望,然后又消失在黑暗里。
这些人影全都变淡了,消失,最后虚空中出现了一个身穿灰衣的颓废青年的形象。
“他不就是我吗?”
卫獠定定的望着这个虚构化的自己,仔细的打量他的神情。
“话说我长得还是挺帅的。”卫獠喃喃道。
灰衣人淡淡开口:“卫獠啊,我就是我,我也是你。”
卫獠道:“是。”
灰衣人道:“你要想突破,就必须杀死我。”
卫獠道:“为什么?”
灰衣人道:“我就是从前的你,你要想突破,就必须杀死从前的自己。”
灰衣人一挥手,虚空中又出现了更多的人。他们都是小孩。
八岁时候,父母双亡的自己。六岁时候,父亲去世时候的自己。十二岁,自己刚到天星学院时候的自己。十七岁,自己杀了魏豹,潜逃到大山里时候的自己。九岁,遇到姜维时候的自己。
这些人用各种不同的目光看着自己,手里都拿着一把刀。
“如果你不杀了我们,我们就会杀死你。”八岁时候的自己说。
卫獠道:“我们为什么非死一个不可?”
六岁时候的自己说:“一个人如果想要变强,就不能带有各种软弱的情绪,如果你不能抛弃一切,就不能进步,请杀死我。”
十二岁时候的自己说:“如果你狠不下心杀了我们,我们就拉你下地狱,你会永远停留在过去,无法改变。”
九岁的自己说:“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活着,你不是进步,就是永远留在原地,我们会杀了你,让你与我们一起堕落。”
几个“卫獠”同时冲了过来,他们的战斗力也和卫獠在相应年龄段时的战斗力一样,只是在虚空中,身法都更为灵动,他们手里的刀子尖锐锋利,足以夺取人的生命。
卫獠身体不断倒退,左躲右闪,和一群自己混战,他始终下不了手,扼杀自己曾经的一部分。
“噗嗤”
一把尖刀划伤了卫獠的手腕,卫獠感觉一阵钻心的刺痛,六岁的自己说:“快杀了我,杀了我之后,你就可以突破。”
他敞开胸怀,露出破绽给卫獠,但是卫獠无动于衷。
十二岁的自己和九岁的自己从后面袭来,两把锐利的尖刀撺刺卫獠的后背。
卫獠听声辩位,突然一俯身,把十二岁的自己抱着扔出去,同时把九岁自己手里的尖刀打落。
卫獠依旧没有动他们,他只是把他们非常轻柔的抛出去,甚至还在担心自己力量大一点把他们给摔伤。
“你如果不敢下决断,遗憾只能留给自己。快杀了我们。”灰衣人武功最高,他手中变出一把长剑,闪耀着寒芒向卫獠刺来,剑光过处,虚空都已结冰。
噗。
长剑直挺挺刺入了卫獠的胸膛,卫獠就这么中门大开着看着他,灰衣人脸上露出不忍之色,但是在这个规则下,他是本能的对卫獠发起攻击。
“不!”灰衣人发出一声嘶吼。
卫獠的嘴角流出鲜血,但是他却突然抱住了对方。
“我能够活到现在为止,全都是靠的自己的努力。”
“从过去到现在,我从来没有松懈过。”
“正是因为有过去的种种挫折,我才可以走到今天。”
“我从没想过改变自己,我会带着过去的荣耀与耻辱,一同前进。”
灰衣人流出了泪水,他的身形渐渐消失,同化进了卫獠的身躯里。
其他几个“卫獠”也都一个个消散,化成无数粒子,飞舞着汇聚到卫獠的身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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