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伤员搬运，杨宁并未参与，他只需要粗暴的踹开一间间房门，将其中的幸存者赶走。
还好，杨宁并未再次见识龌蹉的场面，不然他会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对于那种龌蹉事，杨宁其实并不反感。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并接受过各种网络信息的熏陶，就存在这样的幻想……两三个男人，或者更多，对一个少女进行各种凌辱……是很正常的幻想类型。
可幻想终归是幻想，当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一时间又有些难受。
……
距离鱼桥派出所爆炸的第二天。
“爸爸……我爸爸不在了……”
幸存者居民楼第二间房间里，贺英卷在床上轻声哭泣，任凭燕莹莹劝慰，还是制止不住她的泪水。
贺英的父亲，贺老三不太可能活下来，这是他的拜把子兄弟，胡老四说出来的。
很幸运，胡老四是唯一一个躲过爆炸的混混头领，他刚刚吃完饭，前往三楼时，恰好发生了爆炸。
很不巧，贺老三当时在一楼大厅里吃饭，换做平常，贺老三没有什么要事给刘小文汇报，他是不会到三楼去的，即便是吃完饭，他也只会到院落里溜达一圈。
杨宁在今天一早，又去派出所的废墟看了一遍。昨天的熊熊大火已经自然熄灭，除了留下满地疮痍，还吸引了上百只灰死人聚集在上方。
救援是肯定的，杨宁为了追求心安、能够救出更多的人，还让燕莹莹命令肖萧和他一同前去救援。
两人将上百只灰死人引走，对废墟展开了第二轮挖掘，除了挖出一具具烧焦的尸体，再未见到一个活人。
忙了数个小时，累得筋疲力尽后，杨宁放弃了继续挖掘的打算。昨天的火焰太过于猛烈，即便是活下来的人，也都因为火焰的烧灼而死。
可能最底层，还有存活的人，可凭借他和肖萧手动挖掘，一时半会又完成不了。指望居民楼的幸存者是无望的，他们面对杨宁，除了瑟瑟发抖，连话语都说不利索。
杨宁只能无奈的等，等到第二天，他残破的双手恢复，继续挖掘……
“爸爸……”，贺英的哭泣声，还在继续，声音已经嘶哑起来。
杨宁坐在她的床边，抽着烟，听得有点不耐烦了，便凶狠的瞪了她一眼，吼道：“不要再哭了！你能够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杨宁对这个自作多情的女孩，没有什么好感，却又佩服她的坚强。
贺英肩膀上的枪伤还未痊愈，后背又被严重灼伤……贺英在昨天醒来之际，没有为身上的伤痛而哭泣，反而不停的询问贺老三的消息。今天一听到自己父亲不可能存活后，就忍耐不住，放声哭泣。
被杨宁一吼，贺英当真不敢再哭，只是轻微抽动肩膀。
“好啦！杨宁你吓到她了……”，对于自己的同班同学，燕莹莹很是温柔体贴，目睹贺英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嗔怪的盯了杨宁一眼，“她刚刚死了亲人，你让她哭一下也好。”
正好，杨宁也有一件事要向燕莹莹询问。
“呼……”，杨宁重重吐出一口气，扔掉烟蒂，看向燕莹莹，犹豫了一阵，道：“知道吗？今天我去救人的时候，在废墟边缘处，看见了高阳的尸体……
高阳是被我救出来的，他不可能出现在那里……他的尸体被烧成了一团，唯独留下了脖子以上的部位，才让我辨别出，他是被人用刀割破血管与喉咙而死！”
话音一落，杨宁的目光已经变得眯成了一条线，咄咄*人。昨天将伤员安置完，清点人数时，还是有九个人，却不见他自己救出来的高阳。
杨宁没有多想，认为他将高阳遗落在废墟旁，便急忙冲出居民楼，前去废墟处寻找。昨天没有找到，今天在救人时，却找到了高阳的尸体。
巧合的是，高阳的尸体还没有被灰死人撕烂，烧成一团的身躯，唯独颈部以上的部位保存完好。
“高阳？”燕莹莹身体顿了顿，单手抚摸自己的发丝，随后展颜一笑，“他是被我杀掉的……他的双腿被碾碎，也没有办法继续活下去，作为他的同学……”
既然被杨宁发现了，燕莹莹也不打算隐瞒，可她的话语不可能继续说下去，因为杨宁用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在杨宁扼住燕莹莹脖子的瞬间，出于对燕莹莹的保护，肖萧站直了身体，却没有急于动手。
肖萧还记得首长一条奇怪的指令，除了杨宁以外的任何人，对燕莹莹构成威胁后，她才能动手。
杨宁紧紧盯着燕莹莹的面孔，仔细观看，像是不认识面前这个少女一般：“给我说实话！”
杨宁没有怀疑燕莹莹敢于杀害自己的同学的决心，却不相信燕莹莹如此“好意”。他救出来的九个人中，像高阳那样的重伤者也有四个人，为何燕莹莹唯独将高阳杀害。
“你要听实话吗？”燕莹莹屏住呼吸，扬起脸，她有了继续体验杨宁扼住她脖子的冲动。那种窒息感，她觉得很舒畅。
“什么实话？”
“高阳……嗯，你还没有忘记楚兆然吧？楚兆然其实，是被高阳关进有丧尸的房间里，阻断了他逃跑的后路而死……”
杨宁的手离开了燕莹莹的脖颈，燕莹莹有些留恋的抿抿嘴，继续道：“当天发生动乱，谁都顾不上其他人，我是朝楼顶逃跑，恰好看见了这一幕。”
杨宁听着，久久未语，像是在沉思。
良久，杨宁咧开嘴：“真看不出，那小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居然还有这种魄力。”
“你相信我？没有生气？”
“干嘛生气？其实我也知道，就算高阳能够侥幸活下来，他也失去了双腿，无法行动……活着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件痛苦的事。”
杨宁刚才的愤怒，也只是因为他所救的高阳，被人悄然杀死而已。有人否定了他的劳动成果，他自然很生气。
当听到燕莹莹的坦白后，杨宁发现自己生不起一点气来。
“刚才对不起，我有些冲动，没有捏疼你吧？”杨宁用手轻轻抚摸燕莹莹的脖颈。
“嗯，不疼……”燕莹莹很享受似得，缩缩脖颈，还觉得杨宁刚才的力道有些小，“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一直留在这里吗？”
“等……一直等到食物吃完。”
杨宁还没有见到刘小文和阿飞的尸体，他有种直觉，这两个人还活着！或许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想，但他只能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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