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老阿公为什么这么说，可我知道，他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而这时候，老赵已经脸色涨红，显然，如果面前人不是一个行将入土的老人的话，只怕老赵将他打的半身不遂了。
我对老赵说：“你先别冲动，先听阿公把话说完。”
“听什么听，这老头儿明显就是污蔑，而且还说出这样的恶毒的话，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对于老赵的反应，我没有说什么，而是问老阿公：“您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您是和阿婆有什么过节吗？”
我这话喊得声音不大，也不知道老阿公能不能听到，但我知道，这阿公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果然，在我说完之后，老阿公就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问我为什么这样说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同时示意老赵也听下去。
老阿公说：“我并没有骗你们，我说的都是真的，去那婆娘家里不管做什么，都是要倒八辈子血霉的，前几年就有一个孩子去那婆娘家里玩儿，出来之后就发疯，没过几天就死了，死了还不算，又过了一阵子，那家人全都疯了，最后又全都死了，人们到他家里的时候，就看见那一家人的身体都被虫子给吃的只剩下骨头了，那婆娘一个人住着心也这么歹毒，真是天理难容。”
“一个人？”我和老赵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彼此的疑惑。
为了节约口舌，我直接将嘴巴放在老阿公的耳朵旁边，大声问道：“阿公，您刚才说阿婆是一个人住的，她不是有一个孙女儿吗？”
“孙女儿，她的孙女儿在几年前就死了，哦对了，她孙女儿死的那一日，正是那孩子疯了的一日。”
老阿公说完之后，就慢慢迈着腿走了，只是他最后说的那句话，让我心脏止不住的乱颤。
“阿雅死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一定是胡说。”老赵口里念叨。
我知道老赵是真心喜欢阿雅姑娘的，在我看来，那阿雅姑娘虽然长得不漂亮，但是为人端庄有力，确实很讨人喜欢，老赵忽然听到老阿公之前的一番话，意思是阿雅姑娘早就死了，那他一定是不会也不愿相信的。
“老赵你不要太过担心，说不定是那老阿公说谎，也说不定阿婆是有其他的孙女儿呢！”
“是呀是呀，说不定死的不是阿雅呢，我们再找人问问，问问。”
话音刚落，我们面前就走来了两个穿着短裙的妇女。
“唉阿姨您好，打扰一下，问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问吧。”那两个妇女笑着说。
我指着不远处的一间阁楼，然后问：“就是那个屋子，那里面的阿婆，是一个人住吗？”
谁知那两个妇女一见我指的那间阁楼，就脸色大变，而且还有一丝惊恐。
其中一个妇女说：“哎呀，你去那里干什么，是要倒大霉的。”
“是呀是呀，”另一个说：“几年前有一个孩子进了那屋子，结果出来就疯了，最后还死了，不久之后连他们家里人也都疯了，都死了。”
“是嘞，你问那房子里就一个人吗？你说的不错嘞，里面老妖婆一个人住。”
“老妖婆？”听到这话，我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
那两个妇女说：“是，就是老妖婆，我们要走了，再说下去，说不定今天晚上那老妖婆就会找我们，那可不得了。”
问了这两个人，得到了和老阿公相同的答案，我心中有些恐惧，又有些混乱，如果真像这些人说的那样，阿婆是自己一个人住的话，那么阿雅姑娘是怎么回事？鬼？可是上一次我去的时候，从阿雅姑娘身上明明看不出一点不是活人的样子呀，难道这世上真有让死人像活人一样活着的办法？
“不会的，说不定是阿婆收养的孩子也说不定。”老赵摇着头，显然是不相信阿雅姑娘不是人的说法。
“去不去。”我问老赵。
老赵毫不犹豫地回答：“去，怎么不去，难道你也相信这些糊弄人的话，毛主席语录你忘了？”
“不是忘了，而是根本没有看过。”
经过这两句话，好歹也冲淡了之前事情的诡异，我努力往好的方面去想，那就是阿雅姑娘确实是活人，所以我才看不出来，且说不定几年前阿婆的孙女儿并没有死，而是这里的村民以讹传讹罢了，而另一方面，我却是从最坏的方面考虑的，那就事阿雅姑娘确实早就死了，而我昨天老赵以前看到的阿雅姑娘，是鬼，而能瞒过我眼睛的鬼，定不是简单的货色。
“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不过在去之前，你先把这个拿着！”
“什么？”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空白的黄纸，这黄纸还是我从中茅山带下来的，到现在也没有用几张。接着，我将右手中指咬烂，在那黄纸之上用血描画，不一会儿便画出一张护身驱鬼符。
“把这个拿着，我知道你不相信阿雅姑娘是鬼，我也不相信的，但是还是得防着点儿，你将这符贴在自己胸口，贴紧一点，如果阿雅姑娘真的鬼的话，那她是不敢接近你一米之类的。”
“不，我不要这东西，那样岂不是承认了阿雅是鬼吗？”
“哎呀，你这家伙怎么死脑筋，我不是说阿雅姑娘是鬼，这样，就当你帮我个忙，帮我把这东西先保管一段时间，你看是我请求你的，这样你就不会累疚了吧？”
“也是。”我看到老赵长长舒了一口气，拉开衣服，将那避鬼符贴在怀里。
其实我知道，自己那么一句没什么用的谁也说服不了的，但是老赵需要的只是一个台阶，只是一个不让自己感觉背叛阿雅的理由，而我能给他这个理由，所以老赵也就接受了。
之后，我便和老赵去阿婆家里，走到阿婆大门前的时候，原本是老赵敲门，却被我止住。
“我来敲吧。”
老赵沉默了一会儿，便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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