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卿进宫时,特地寻了个人烟稀少的时辰,只因不想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欧阳玉正在批改奏折时,听闻太监禀告顾清卿求见,愣了一下而后连忙让太监把人请进来,还让宫女去准备顾清卿爱吃的糕点。
欧阳玉这毫不掩饰的喜爱让御书房的宫人心知肚明,但他们都是待在宫中的老人了,心里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言,便纷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专注着做自己的事情,偶有好奇心重的孩子也会被年长者用眼神警告,自然而然便也懂事了。
“臣女叩见陛下,未经召唤就擅自进宫望陛下谅解。”顾清卿一进来就先行了礼,客气又疏离,让人找不到挑剔的地方。
这御书房里当差的宫人们心里大多有数,鉴于最近贵妃娘娘的行为,她们不自觉的将顾清卿和顾安颖做比较,最后都认为论后位的确是眼前这个顾乡君来的合适。
欧阳玉本想让她无须多礼,但他手还未搭到顾清卿的肩上,顾清卿就已经自觉的避开了。
欧阳玉悬在半空的手有些尴尬只好默默收回来,但他并不生气,只是有些无奈的笑笑,而后道:“无事,既然来了就先坐下聊聊吧。”
“陛下臣女今日来并非是跟您聊家常的,臣女来是想询问有关宸王今年年关可否回京一事的。”
顾清卿并不打算和欧阳玉多说,毕竟这是皇宫耳目众多,稍不注意就会被有心人利用了,而且她现在一心只想知道欧阳宸何时能回京。
欧阳玉听顾清卿提起欧阳宸,眉头一皱,随后又展开,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问道:“朕之前说过皇后之位是为你而留,你可愿做这个皇后?”
“不愿意。”顾清卿毫不犹豫拒绝了,她心里对欧阳玉有些厌烦,看着他一贯儒雅的笑容顾清卿只觉得有些恶心,“臣女之前就说过了臣女和宸王早已有了肌肤之亲,论礼臣女还担得上陛下一句皇嫂,陛下难不成要越礼?”
欧阳玉没想到顾清卿会拿这件事噎他,顾清卿和欧阳宸私自成婚这件事一直是他心头刺,他以为他不提,放任着她过些时日,顾清卿就会稍微听话将这件事掩盖过去,可现在看来顾清卿丝毫没有想要嫁给自己的意思。
“你便这般不愿意?”欧阳玉不死心,皇后可是京中少女都想要的位置,他不信顾清卿就能舍得下这荣华富贵。
顾清卿不屑:“臣女只想和心上人过逍遥日子,并不愿被困在这皇宫里。还望陛下不要多言了,更何况如今这宫中有比臣女更适合这位子的人。”
她暗示欧阳玉应当立顾安颖为后,但他装作没听懂。
欧阳玉心里明白这件事急不得,万一逼急了顾清卿,她一走了之怎么办?
于是他又转头说起来别的事情,但顾清卿一副不想接话的模样,逼不得已欧阳玉只好又说起欧阳宸回京一事。
“并非朕不愿让皇兄回京,只是年关将至,要更加小心水患,所以朕才暂时让他不回了。”
顾清卿不相信欧阳玉的话,她知道今天是没办法和他好好聊一聊了,只得起身告退。
欧阳玉想将她留下来,却找不到借口,只得放她离开,但是却选择了自己亲自送她出宫。
皇上亲自送行得是多大的排场?顾清卿心里明白但却推脱不开,只得任由着他。
离宫的路上欧阳玉显得兴致很好,不时跟顾清卿说着幼时的趣事,似乎是打算用年幼的事来勾起顾清卿对他的情谊。
可是顾清卿却并不想理睬,她对于欧阳玉所说的事情一点儿记忆都没有,重活一世,她总想着怎么活下去根本没有时间去回忆那些已经过去了的事情。
因此欧阳玉的打算完全是白费力气。
而且现在的顾清卿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晚一步在皇宫里都是危机。
欧阳玉见顾清卿神情冷漠,也只好闭上嘴安静和她并排走着,仿佛这样走能走一辈子。
“陛下?”熟悉的声音从顾清卿背后传来。
顾清卿眉心一跳,心道不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转身就看见顾安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顾清卿本来想解释一下,却被顾安颖堵在了喉咙口。
“这算是这么一回事?你口口声声说对我的一切都没兴趣,可现在却偷偷进宫,还和陛下私会,你这叫没有兴趣吗?”顾安颖此刻一点儿理智都没有,她本来是打算去御花园散散心,可结果却看见自己的姐姐和自己的夫君并肩而行。
他们走在一起看起来般配的很,像极了帝后,那么自己算什么?
顾安颖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有精力去分析对错和管理自己的仪态。
她当着众宫人的面,直接指着顾清卿吼道:“你就是个狐狸精,一边勾搭着宸王一边又和陛下暧昧不清!你这个狐狸精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说着顾安颖就扬手对着顾清卿的脸就是一巴掌。
顾安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顾清卿和欧阳玉都没反应过来,顾清卿生生受了这一巴掌,霎时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欧阳玉反应过来后,在顾安颖一巴掌没打过瘾想接着动手时上前拦住。
他捏住顾安颖的手腕,眼神冰冷的看着她,而后毫不犹豫得将她往后狠狠一推。
顾安颖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石子路上,手掌心不小心蹭在了石子上,划破了手心,鲜血渗出来,她吃痛,眼中含泪看向欧阳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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