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益,你……在哪?”
袁益一夜未睡,浑浑噩噩的接起手机,听见顾婉的声音,瞬间清醒。
“我还在老宅。”
“我……有事想要和你说。”顾婉犹犹豫豫,但却还是说了。
“我也有事和你说,我去接你。”袁益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
挂了电话,袁益开着车,到了酒店,接上顾婉,一路开到了郊外。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安静的想着各自的心事。
到了郊外,袁益把车停在一个湖边。现在的B市已经很冷,湖面上没有生机,四处的草木枯黄,燕飞苍茫。就如同是袁益现在的心情一样,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最坏的就是顾婉不原谅自己,从此和自己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那个……”顾婉小心翼翼的开口,她不知道袁益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总觉得今天的袁益太过沉默,他是知道了什么吗?难道是袁策已经和他说了吗?
“我先说吧。”袁益回过头,看着顾婉晶莹幻彩般的眼睛,突然千言万语梗在心头,他低下头,只能说着:“对不起。”
顾婉被袁益突如其来的道歉吓到,她手足无措,不明所以,“你……怎么了?什么对不起啊?”
袁益抬起头,自己是男人,不能再顾婉的面前,也是像在袁益面前一样,永远是个孩子。
“我……我知道高明是失忆才和惠依在一起的,可是我没有和你讲。我知道你对家人看的更加重要,把你带去调理身体,能够更加好的受孕。”
“失忆?”顾婉震惊,高明什么失忆的,他昨晚还明明……这是什么情况。
袁益看着顾婉震惊的脸,张了张嘴,还是决定既然摊牌,就不要遮遮掩掩,“我也知道,你是钟远的妹妹。”
轰然一声,顾婉觉得自己脑子像炸了一般,她摇摇头,看着袁益,说道:“你……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么在乎自己的家人的啊。
“对不起,我不想你去和钟远有太多的接触,我怕你会让你更快的暴露,我怕高明会知道,我怕你会离开我。”
袁益想要抓住顾婉的手,顾婉却一把打开,摇摇头,说道:“不要碰我。”
“顾婉……我……我在想,如果全世界只有我知道你的一切,只有我在你的身边,你会看到我,所以我不想你知道你还有家人,我只想你只有我。”
顾婉深呼吸着,剧烈起伏的呼吸幅度,昭示着她内心的波澜壮阔。她打开车窗,让冷冽的风吹进来,这样,她才渐渐的冷静下来。
“顾婉,我不指望你原谅我,我也知道,我……”
“其实,你也并没有做错什么,你只是线稿留住我罢了。”顾婉看着窗外,背对着袁益,淡淡的说道。
袁益看着顾婉的背影,痛心疾首,此时的她,好像离自己更加的遥远了。
“我知道那种想要不择手段抓住一个人的心情,我不会怪你,谢谢你的坦诚。”顾婉冷静下来,想到自己曾经也想卑鄙无耻的抓住高明,不顾一切,甚至想过比袁益更加不堪的手段。她知道那种无助的心情,只是她很幸运,因为自己想要抓住的人,正巧也爱着自己。
“顾婉……”
“袁益,该我说了。”顾婉转过身,看着袁益,说道:“昨晚我见了高明,他认出了我,我决定……要回到他的身边了。”
袁益早就料到,可是真的听见顾婉亲口说出来,却还是无法控制的心痛。就像是有千万把刀子,直直的戳进他的心窝。
“对不起。”顾婉轻轻说道。
大抵,这个世上,最让心痛的,就是这样的“对不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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