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公主听到这话，眸中情绪安定了不少。
“我……我母后她……”接着道。后面的话没继续说下去。
芸娘终于收起了脸上的笑。
向阳公主才将心提起，便见芸娘伸手，伸向了自己的头。
她下意识想躲，可意识到芸娘没有恶意。又配合了。
芸娘见状，面上再度扬起了淡淡的笑来。
摸向了向阳公主的头。
然后，还摸了好几下。
“你母后是你母后，你是你。岂可混为一谈？”开口道。
向阳公主望向芸娘，有些不敢相信。
芸娘笑了笑，继续道：“当年出事的时候，都还没有你。”
“将账算在你头上，对你不公平。”
向阳公主眸中一片感动。
芸娘再度一笑。
“倒是你。我与伶儿那般身份，你却——”
芸娘望向了向阳公主。
“丫头，你——对我家伶弟——是真心的吗？”认真问道。
向阳公主眸子瞪大。
“自是真心！”随即，便脱口而出。
刚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低下头去，看也不敢看芸娘。
羞涩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担心芸娘会瞧不上自己。
岂料，却听到了芸娘的笑声。
向阳公主疑惑，小心的抬起了头。
然后，便见芸娘笑眯眯的望向了自己。
向阳公主的小脸，瞬间便红了。
“姐姐。”羞涩的喊了一句。
芸娘看向阳公主的眼神更加喜欢了，伸手便拉住了她的手。
“既是喜欢，那便别放弃！”
“我家伶弟，就是性格别扭了些。相处久了，你便会知道，他人其实还是不错的。”
向阳公主脑子已经懵了。
不敢相信，柳公子的阿姐，不仅没讨厌自己，反而还支持她跟柳公子在一起。
“而且，根据我的观察啊……那小子对你，呵呵，也许并非没有情意。”芸娘继续道。
向阳公主就是一惊，抬头望向了芸娘。
芸娘点头。
“是真的。”
“你也知道，伶弟之前同我一起在云香坊。”
“他虽是清倌，偶尔却也得陪酒。接触过的人不在少数。”
“接触的人多了，也遇到过一些真心的。”
“可却没一人，能乱他的心。”
“不管对方是真情还是假意。他都以相同的态度应对之。”
芸娘一边说，一边打量向阳公主的反应。
见向阳公主真没嫌弃的意思，心下对她更是满意了几分。
“倒是你。”
“虽然伶弟极力隐藏，但我依旧看得出来，他对你，与旁人不同。”
向阳公主心中一颤。
“姐姐说的，是真的？”险些压抑不住内心的惊喜。
“嗯。”芸娘点头。
“旁人只觉得他那人待人亲切，八面玲珑。可实际上，他骨子里冷情得很。”
“外人想走进他心里，太难。”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担心自家弟弟可能会孤独终老。
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能让他情绪波动的丫头。她不愿意看他就那么错过了。
向阳公主面颊绯红。
随即，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了一抹不自信。
“可柳公子，明确拒绝了我。”开口道。
回想起自己当日，冒冒失失跑去人家跟前表白，却被拒绝的场景，向阳公主心中一阵失落。
柳公子若是真对她有意，便不会是那样的态度了。
芸娘瞧出了向阳公主的情绪。
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我是他阿姐，打小看他长大的。他的心思，还能骗得了我？”笑着道。
向阳公主心下又是一动。望向了芸娘。
刚想说点儿什么，芸娘又开了口。
“总之，我是支持你们在一起的。”
“而且不止我支持。你师父，师公也赞成。”
向阳公主眸色一动。
芸娘面上扬起笑来，又道：“你要是还愿意同他在一起，我可以帮忙。”
向阳公主立即望向了芸娘。
芸娘继续道：“兄长京都之事，还没那么快处理完。”
“趁这段时间，我觉得，你们可以再多接触接触。”
“若是一切水到渠成，我可以去求兄长和嫂子，请他们去找王爷讨个恩典。到时候，让你同我们一起回岭泉镇。”
向阳公主面色瞬间僵住。
心中一番挣扎，最后还是摇了头。
见芸娘不解，解释道：“我——想留在京都。”
芸娘一愣。
想到了些什么。
“你是担心你母后？”问道。
向阳公主低下了头去。
“嗯。”声如蚊呐的应了一句。怕芸娘会不高兴。
芸娘沉默。
一会儿后，叹了一口气。
“你有如此孝心，很难得。”开口道。
向阳公主抬头看了眼芸娘，见她没生气。
又低下了头去。心中有些愧疚。
芸娘见状，嘴角扬了扬。
“丫头。你愿意为了你母后，留在京都。可她，却不见得希望你如此。”开口道。
向阳公主抬头，望向了芸娘。
“一朝天子一朝臣。”
“王爷登基后，必定会肃清贾沈两家余党。”
“你虽贵为公主，且王爷可能不会与你为难。但朝中官员，却不见得会放过你。”
“他们为了向王爷表忠心，算计到你头上，并非没可能。”
“你虽贵为公主，可真因如此，才更容易被算计。”
“我说的，你可懂？”芸娘语重心长的道。
怎么算计？自然是婚姻之事了。
比如和亲，亦或是被皇帝安排下去笼络大臣。
而一个毫无根基，且母亲还和皇帝有仇的公主，不管是被安排和亲，还是下嫁给朝臣或者朝臣之子，都很难得到应有的尊重。
向阳心脏一颤。
芸娘见状，又拍了拍向阳的手背，以示安慰。
“听嫂子说，她明日要带你进宫，去见你母后。”
“此事，你不妨说与你母后听。听听她的意见再说。”开口道。
听说贾后素来疼宠向阳公主，想来，她也不会拒绝此事。
向阳公主眸中一阵犹豫。没有应话。
芸娘见状，心中倒是安心了。
这丫头的反应，至少说明，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至于找贾后提亲的事，她会委托嫂子去说的。
想到这儿，芸娘很快岔开了话题。
拉着向阳公主，聊起了别的事。
等到秦逍遥和宋阙逛完夜市回来时，芸娘和向阳公主差不多也聊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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