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孙子与外甥的差别
生产后房间内，一股浓重地血腥味。
由于太仓促了，地面上洒了不少血水。
奶奶亲自去厨房那边掏来柴灰，盖在有血水的地方。
余霞云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还没有苏醒。
没有产后大出血，奶奶和李清月都不管她，由她昏迷。没事！一会儿就会好的。
要是产后血流量大而不止，那就问题大了。
擦洗干净婴儿后，李清月就去厨房做营养餐。
还好！家里有准备，鸡蛋、鸡肉、新鲜肉等什么地都有。
产后的女人，最需要地是补充营养，保持体能。
一会儿的事，李清月就汆了一碗瘦肉过来。
今天汆的瘦肉跟平时不一样，刀工很精细，可以用肉末来形容。
没有放太多的作料，清淡为主。
碗口上面，飘着几片碎菜叶。
农义云进来时，房间内的血腥味还很浓重。不过！他很快就适应了。
余霞云还没有苏醒过来，好像睡着了。
婴儿躺在她的身边，不哭不闹，闭着眼睛一副很乖的样子。不！一副害怕光亮的样子。
农义云先看余霞云再看儿子，最后还是看向余霞云，并且伸手摸向余霞云的额头。
额头上，散落着几缕发丝，很凌乱地样子。
“霞云！你快醒过来！儿子还等着吃奶呢！”农义云小声地说道。
在农义云的呼唤，余霞云的眼皮又动了动。但是！还是没有睁开来。
奶奶不放心，掀开床单查看身体情况。
很好！没有出现异常。
血水量属于正常情况，奶奶又放心了许多。
现在不出事，基本上是不会出事了。
乡下的接生婆，一切凭感觉。
李清月端来汆肉汤，奶奶不放心咸淡，亲自尝了一口。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产后的饮食不对会没有奶水的。
也就在大家小声说话的时候，余霞云艰难地睁在眼睛。
眼角！流下了泪水。
“你？”
农义云一直守在一边，见余霞云醒了，伸手过去抹她的眼泪。
“孩！”
“儿子在你身边呢！”
余霞云努力地伸手过来，准备抚摸自己的宝宝。可是！却无力地放下了。
农义云将儿子抱起来，放到余霞云的面前。
余霞云艰难地看了一眼，又把眼睛闭上了。
又睡了一会儿，在李清月的责怪下余霞云才醒过来。
汆肉汤快要凉了，得趁热吃下去。
确定真的没事了，奶奶才放心。她让农义云把余霞云扶靠起来，给她喂食。
没有坐起来，而是上半身抬高一起。
也就在大人忙碌的时候，余冬月却在忙着给爸爸打电话。
结果！电话一直打不通。
可能是之前的天气突变，乡下的电话线被风刮断了。
也就在余冬月着急得要亲自去秃子山石子厂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
“爸爸！”
见是爸爸的大哥大号码，余冬月兴奋地叫喊着。
然后！也不经过大人的同意就接听了。
“爸！爸！爸！姐姐生了！刚才打雷的时候生的！是个儿子！儿子……”
电话中一阵沉默，只有一个男人粗重地喘气声。
余冬月仿佛听见了：爸爸的心跳声。
也许？是她自己的心跳声。
“雷生！”
好半天之后，传来爸爸余秋实的声音。
“是雷生！炸雷把姐姐给吓的，就生了！一会儿的事，就生下来了……”
“你小孩子懂什么呀？”余秋实呵斥道。
余冬月这才发现：一高兴什么话都说了。
你是女孩！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特别是生孩子之类的事，是要有忌讳之心的。
“你妈呢？奶奶呢？”
余秋实抑制着兴奋，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地心态。
李清月快步走过来，接听电话：“她爸！霞云生了！”
“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
“给农家打电话了没有？”余秋实问。
“没有！”
“孩子就叫雷生吧！我给他取名了！”余秋实道。
“雷生？”
“农雷生！”
“农雷生？”
“余雷生！”李清月的身后，传来农义云的声音。
“余雷生？”余秋实听到农义云的声音后，眼泪当场就下来了。
他听得一清二楚：农义云否定了“农雷生”，而说是“余雷生”。
“孩子在余家出生的，就让他随母姓余吧！”农义云大声地说道。
“义云！”
房间内，传来余霞云的呼喊声。
“义云！呜呜呜！”李清月当场就哭了起来。
孩子姓余，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余家人。
她们余家两代人的梦想：就想要个男孩。
她和余秋实超生，就是为了生个儿子。
结果！事与愿违。
余秋实因为超生被要求进行绝育手术，最终得了“余秋实病”。
想起这一切，谁能不落泪。
“义云也在啊！”
“爸！”农义云接过电话，应道：“我也刚来，在半路上遇到强对流天气。才到家，霞云就生了。顺产！母子平安，霞云就是身子弱……”
“我马上回来！”余秋实着急地应道。
也许是太急切了，他挂断了电话。
农义云朝着话筒看着，苦笑着摇头。
他也不知道：爸爸妈妈会是怎么看？
没有经过他们同意，或者说！没有征询他们的意见就自作主张：让儿子姓余。
爸爸这一关都好过，妈妈这一关农义云觉得没有把握。
爸爸虽然传统观念很重，可他能够“听劝”，大局观念很强。
妈妈就不一样，人家是女人，多少是有小心眼的。
其实！农义云早已跟余霞云说过：如果生儿子的话？他愿意让儿子姓余，圆一下余家的梦想。
不是上门女婿的那种！
百担湖一带有这种习俗：上门女婿的子女都不跟自己姓，随母姓。
你是上门女婿你没有姓氏权，子女后代都随母姓，是人家的后代。
农义云不是上门女婿，所以他的子女可以姓农。
让儿子姓余，是为了圆余家、余秋实以及李清月、余家奶奶的梦想。
刚才！余秋实给外甥都起名了，而且冠了姓：农。
没有直接姓余。
可农义云理解余秋实的心情：人家不想说出来。内心里，还是想要孙子的！
虽然都是女儿生的，可孙子与外甥含义就天壤之别了。
姓余后，就没有人敢当面说是外甥。
爸爸虽然不会多说什么，可他的内心里面一定是不愉快的。
要知道！他不信迷信、鬼神，就信祖宗。
农清平认为：没有祖辈传承，哪里来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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