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一愣，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大椿树。
大椿树上金光散落，她看到一个虚影。
“师祖？”
桑落不太敢相信，又是转头看向苍云山顶，慕容初雪禁阵之中的那抹神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晏书站在桑落的身侧，看着出现的那个人亦是愣了一下，
“这才是玉衡道尊的残魂，与大椿树一体双生。”
原来，玉衡道尊陨落之前，不止留下了那一缕神识，还有一丝残魂。
桑落听着屏住呼吸，喃喃道，
“若如此，师祖是不是就能活了？”
有一丝魂息尚存，是否可以
楚晏书沉默片刻，开口说，
“不可能了，他魂息已散，就算是留有残魂，也不过是附在大椿树上，苟延残喘。”
他愿意现身，不过是因为没有多少时间了。
听闻生死道修至巅峰，可逆转生死，改写乾坤，可如今他刚入此道，力量太过渺小，无能为力。
桑落看向玉衡道尊的残魂，对其行了大礼，正要说话，却是被玉衡道尊抬手间将一道金黄色的道印打入眉心。
金光化入眉心，一道金黄色的灵力瞬间将桑落包裹起来，桑落看向玉衡道尊，
“师祖！”
他老人家这是要做什么？
玉衡道尊冲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苍生道的传承我已给了季清风，如今这最后一道梦悟，便是赠与你吧。”
桑落不受控制的阖上双目，陷入梦境之中。
楚晏书抬手接住桑落，将人护在怀里，看向玉衡道尊，
“她体内曾有昧明留下的一道剑意，还请道尊助她将其除去。”
“凡所有道，都是她所得所悟，她自己自会有取舍。”
玉衡道尊看向楚晏书，开口道，
“你曾入轮回，如今拜入玄元宗，可曾悟出自己的道？”
楚晏书听着略微一顿，看向玉衡道尊的神情满是震惊，
“你知道？”
玉衡道尊眸色微敛，缓声开口，
“我陨落之前，曾算过两卦，一卦是初雪，而另一挂则是修真界的未来。我曾在血雨腥风之中，预见过你的未来。”
他曾看见，是他将修真界搅得血雨腥风，世家尽灭，宗门尽毁，黑暗笼罩大地，人族一片阴霾。
他以魂体在这羲和殿内呆了千年，自他第一次入羲和殿之时，他便是认出了他，亦是认出了他的魂息。
楚晏书看着玉衡道尊，
“所以，你要杀我吗？”
受慕容初雪禁术影响，苍云山顶尽是凛冽寒风，一片风雨飘摇。
少年一袭青蓝色仙袍，站在枝繁叶茂的大椿树下，与圣人对立而站。
玉衡道尊摇了摇头，
“若我想杀你，你第一次来羲和殿的时候，便会动手。”
他虽只有一抹魂息尚存，但想要诛灭他，还是不难的。
“为什么？”
楚晏书看着玉衡道尊，
“你明知我是修真界的一方祸患，为何不杀我？”
玉衡道尊看着楚晏书，
“因为我看到了你的道。”
他在寻道，未入修罗。
他便没有理由杀他。
“你寻到自己的道了吗？”
玉衡道尊问楚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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