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疑惑。
叶星河说，“也就是说，无论圣音道尊还是天，你其实都打了不少交道？”
苏寒慨然道：“前辈睿智，苏寒佩服。”
“嗯，那好。我可以给你大致说下。”叶星河说，“在圣音道尊与天还处在蜜月期的时候，我在圣音道尊麾下，和天也是时有接触。在我看来，天这个人，充满了理想主义和浪漫色彩，这种特质让他有了那么高的成就和那么崇高的目标，但是这种特质也注定了，他无法真正的了解到他所处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他身边的人是怎么样的。人太过理想化以后就会变得很天真，天真到不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我觉得他最终的失败，与这个有很大的关联。”
“理想主义和浪漫色彩？”这个说法对苏寒而言，显得有些新奇，但苏寒大致可以明白意思。
“还有别的看法吗？”苏寒问。
“没了。”叶星河笑道，“只是我远远观察的，倒未必对。而且百万年以降，一个人会发生多大的变化，谁也说不准。”
“多谢前辈指点。”苏寒说。
“但他的确是个好人。”叶星河说，“在那个时代，我从未见过比他更无私的人，为了向天界讨回一个公道，他付出了太多了。”
苏寒慨然，不知道为何，他忽然想到了柯岩大巫。
也许柯岩大巫后来的反转帮助天，并不是因为被天控制？而是明白了什么事情？
这样的想法让他陷入迷茫中，但他发现，其实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在内心中已经开始越来越认可天了。
“那么，有缘再见吧。”叶星河道。
下一刻，苏寒只感觉眼前一花，再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他已经出现在了枫林的南部。
他不敢怠慢，急忙降低身形，向着更南的方向飞去。
虽然大宋在北方，可他现在没那么大的胆子穿过四国回到大宋，四国现在已是黑煞教一家独大，进去就是自投罗网。
“你师父还在附近。”
这个时候，云猫探出头来。
“嗯？”苏寒一怔。
“你师父还在附近，他一直没走，而是跟在后面伺机救出你。”云猫说，“不过我现在已经给他说了，他问你要不要与他一起回去。”
苏寒想了想，道：“暂时不必了吧，你让他老人家赶紧回去。”
云猫问：“那你要做什么？”
苏寒看着东南方，从他所站立的地方往东南五千里，就是虎泉城，从那里可以南下出海，往南十万里，就能进入南海。
他已经预感到，一场极大的风云，正在那里酝酿。
“我想去南海看看。”
“去南海，做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你是回去还是跟我一起？”
“跟你一起吧。”云猫说，“回去也无聊。”
苏寒哈哈轻笑一声，却没向着东南而去，而是向着南方而去。
“诶？你去哪里？”
“南方，当年被当做俘虏，那边的景致没看太明白，顺便拜会一下几个朋友。”
“你在南疆十万大山还有朋友？”云猫不信。
“那当然，我的朋友哪里都有，南狄之土，知道吧，那里有我朋友；东胜神洲，知道吧？那里也有我朋友。”
“分身多了不起啊……”
声音渐远，二人压低高度，向着南方而去。
只剩下枫林内，面色无比难看的缪炎，而让缪炎最不能忍受的是，他连如何被摆了这一道都不知道。
————
盘远城。
在将中山灵庄和银苍阁的核心都迁移到这里以后，两个铺子都开始在这里大肆购置产业。
撤离四国之时，苏寒的三位分身干的那一票得到的八万灵石，很是让武阳和陈卓云感到财大气粗。
现今，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这盘远城已经有很多地方挂上了银苍阁或者中山灵庄的牌子。而在四国门派大举撤来大宋的同时，四国内大概还有两百万的散修进入了大宋，很大一部分人，现今也来到了盘远城。
要知道，如今点苍派、松明剑派、明空派，三个门派都将门派新的山门选在了盘远城方圆两千里的范围内，而天拓寺距离盘远城也不过四千里的距离。
点苍、松明和明空三派，俨然有了抱团的趋势，在这种情况下，很多和三派或者三派的附庸门派有些关系的散修，便纷纷聚拢到了这一片区域。
原本盘远城就是位置很重要的一处交通要道，现在人流量更大，银苍阁和中山灵庄自然是乐于见到的。而武阳和陈卓云，这段时间在稳步扩张铺子的生意之外，就在盘远城内大肆圈地。
中山船坞就是这次大肆圈地的产物。
前文已说，盘远城交通便利，其中有一条贯穿大宋，长愈百万里的大河流经此地。
这条大河名唤鄞江，支流无数，自大辽库雅玛雪山起源，一路贯穿大宋南下，养育了沿路千亿百姓。而到了盘远城此处，河面宽愈五千丈，水深平均在五十丈，最深处甚至有千丈的可怕深度，而在那样的深度，往往会有厉害的水怪生存。
如若不是最晴朗的天气，站在河面这一端向着对岸看去，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浪花翻卷，奔流向南。而在最晴朗的天气里，由目力最好的人站在河边的山上往对岸看去，才勉强能看到一道黑线。
中山船坞，就建立在鄞江之中的一个小岛上。
小岛方圆大概三里，此时停着一共四艘三十丈的战船，不过战船显然还未完工，很多地方还是空白，一些人正在甲板上铺板子，也有人蹲在一边已经铺好的甲板上面写写画画，刻录着阵法。
在其中的一艘完成度最好的战船上，分三正站在一座雷塔前。
“这个高级雷塔，太重了，我说过，可以将这个灵石转换槽给去掉，太大了，碍事。”
旁边站着的一个人道：“但是，去掉的话灵石转换怎么办？雷塔自身带的阵法，只能吸收三成的灵石灵力。”
“我不是早说过了吗？我有办法的。”分三有耐心地说道，旋即微微一怔，“嗯？你是新来的？改，总之你照着我说的方法来做就对了，出什么问题保证不找你麻烦。”
“是。”那人无奈，只得照做。
位于这座高级雷塔后面的灵石转换槽迅速地被拆掉，分三微微一笑，问那人道：“这个灵石转换槽，可以将灵石几成的灵力转化？”
那人一怔，答道：“中等灵石九成，高等灵石七成五。”
分三笑了笑，“好，现在，我给你看个十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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