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立马要去拢衣服, 却被他阻止住, “躺好。”
“把药给我。”姜姜去拿他手中的药。他拧着眉，说：“听话。”
看他脸色不愉，姜姜压压唇, 最后妥协。
药膏冰冰凉凉的, 和他指腹上的凉意一混合, 有种说不出来的不适感。姜姜不自然地侧着眸子, 一瞬不瞬地盯着天花板。
当冰冰凉凉的触感移动到皮肤上时，姜姜卷了卷脚趾，“阿辞，剩下的我自己抹。”
“别乱动。”他专注地一圈一圈地擦着药。
姜姜十指微微颤动着，控制不住地抓紧了沙发上歪着的抱枕。
那阵冰凉还停留在那里，她不敢垂眼看。
过了好几分钟, 他还擦着那里。姜姜捂着眼睛，终于向下看去。
他的动作很轻柔, 轻柔到仿佛在碰易碎的东西, 食指中指并拢在那块皮肤上游移着。姜姜一个翻身坐直，连连道：“好了。这里擦好了，别擦了。”
陆辞瞥了她一眼, 手指在原处反复揉捏了一下，然后终于往下滑。
姜姜被他捏得身体发颤。她不受控制地低呼一声, 呼吸急促着, 说：“阿辞, 你干嘛掐我。”
他把药抹上去, 抬眸，唇边隐隐噙着微末笑意。
怔忪片刻，姜姜瘪着腮帮，整个头埋到沙发里。
当脚背上传来一阵痒意的时候，姜姜曲缩着膝盖，把埋在从沙发里的头挪出来，“擦完了吗？”
“后面还没擦。”他面无表情道。
姜姜一赧，昨天她光哭着，哭着哭着最后发现自己被翻了过来，朦朦胧胧之间，她的意识很模糊，只觉覆温热如雨珠滚落个不停。
她不知道背后是个什么情况，但应该和前面差不多。
陆辞托起她，给她换了一个方向。她软软地趴在沙发上静静地任由他擦着药。
他把她的头发拂到前面去，背上的肌肤上也是一片交错层叠着的痕迹。
药擦到脚踝时，姜姜扭过脑袋，等着他站起来。
终于把所有地方都抹好药，姜姜绷着的身体登时松弛下来。她去拿衣服，陆辞先她一步把衣服取到手中。
“给我吧。”姜姜把手伸到他面前。
他拉近他们之间半寸的距离，把衣服展开，套到她身上。姜姜僵了下，他已经绕到她身后，给她扣着衣带。
有些笨拙地试着把带子扣上，却半天扣不上。他拧着眉，较劲儿似的轻轻一拉。
姜姜摸到衣带，说：“你让开，我来扣。”她背对着他，把手伸到后面，两下扣好。
正要把衣服笼上时，带子忽然一松。
“怎么了？”姜姜偏头看他。
陆辞重新把带子解开，学着她刚才扣上去的方式扣上去，扣稳后，又解开，如此反反复复了好几次。
姜姜的额头前冒出三条黑线。
“你是不是觉得好玩儿？”姜姜又是好笑又是羞赧。
抿抿嘴角，他不再折腾她的带子，转而要去捞她的裤子。姜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裤子，飞快穿进去，随即把衣服裤子全部整理好。
她把头发扎高，而后挽起来。瞅了瞅还在滚滚冒着热气的汤锅，把他攥到桌前，说：“继续吃，你都没吃。”
他看着锅里翻滚着的菜，眉间微蹙。
姜姜忖了忖。
方才他一直给她夹菜，但是他却没有动筷，他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个的？
姜姜在清汤锅里夹起一筷菜，说：“你吃这个，不要吃辣的。”他胃不好，不能吃太辛辣的东西。
他凑近，钝钝地咬进去。
用完饭，姜姜漱口净手，而后把书包里的卷子抽出来，说：“我做会儿题，你去忙吧。”
才把书铺开，陆辞就把书扯走，说：“去书房做。”
“书房里只有一张桌子。”姜姜摇摇头。
陆辞揽过她的腰，把她推到书房里。他拎了一张软椅放到书桌正后面，“坐这儿。”
说着就把书和笔放到桌面上，随后坐到她身畔。
姜姜偏过目光，见他开始翻阅起文件来。她把椅子朝前在移了一截，执起笔认真做起题来。
陆辞听到手指下微微的键盘声响后，他移开手指，不再动键盘。
他转向姜姜，她没有受到键盘声音的干扰，专心致志地做着题。
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她的眉心纠结到一起，笔在指间缓慢地转着。他的视线下放，投到她的书页上。
“不会？”他倏然开口。
姜姜咬着唇，仍旧看着题目，说：“我想想。”
“要我帮你吗？”他贴近，鼻息洒到她左颊上。
“我想的出来。”姜姜挠挠头，肉肉的面颊向下垂着，微微鼓了起来。
陆辞动了动指尖，没有克制住想要掐上去的欲望。
“别弄。”姜姜正整理着思路，一下子被他捏住脸颊，她说：“别干扰我做题。”
“我教你，嗯？”他揉着她的脸。
“我要自己做出来。”姜姜拒绝。
他缄口，不再言语，但依然捏着她的脸颊。
姜姜没心思管他了，他要捏就捏吧，只要不挡着她看题就行。
思路有些堵塞，她转了许久的笔，然后把书推到他面前，声音小小的，“你看看。”
陆辞勾唇。
“这样啊。”姜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迅而把题挪到原位，唰唰唰地计算起来。
解出题后，她撩下笔，心里恍惚着，说：“我们这样好像以前念中学时的同桌。”
中学时代给互相讲题互相帮助的同桌。
却不料，她这话一出口，他的面色猝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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