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粮食
“我有些饿了。”李牧总算说了句人会说的话。
“有糕点。”
柳如是按下身侧一个按钮，旁边立刻弹出了一个抽屉，抽屉里装着许多糕点。
只要是人，看到马车里竟然会有这样的机关，肯定会觉得惊讶，不过双儿和叶士瑛跟着李牧久了，自知道他是一个非常神奇的人，神奇的人自然会做出神奇的事情来，所以马车里有糕点并不算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甚至，马车里还有酒。
当然，还有肉，就是火腿，火腿的味道还算是不错。
双儿切了一块，递出马车，车夫接过火腿，塞在嘴里咀嚼了起来，咀嚼了一会儿，他笑道：“我算是知道这江湖中为什么会有那么人愿意来你这里了。”
李牧喝了一口酒，问：“为什么？”
车夫道：“因为你有粮食。”
李牧道：“我不仅有粮食，还有酒，只可惜不能给你喝。”
车夫道：“我也不想喝酒，有马奶吗？”
李牧道：“有。”
双儿递出马奶。
车夫喝了两杯马奶，吃了一些糕点和火腿，整个人的精神也好了几分，话也多了起来。
他说：“您有没有觉得，去攻伐山寨是个不智之举？”
李牧道：“确实是个不智之举，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不是很好。”
车夫道：“那您为什么还要去？”
李牧笑道：“我有一个优点，就是听话，别人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他们既然让我去那里，那我就去，好处坏处等去了才知道。”
车夫道：“天下人会觉得您是因为您和严莹姑娘关系匪浅才去的。”
李牧道：“那又如何？一个好色的男人为一个漂亮的姑娘，难道不值得吗？”
车夫怔了一下，笑了起来。
他实在觉得李牧是个大大的非常有趣的人，有趣的简直想让人将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然后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马车疾驰着，驶入黑暗之中。
从京城到山贼所驻的山寨山脚，用了近乎两个时辰的功夫，军队早已在山脚驻扎，几人乘车还未靠近，哨塔上便有人喊道：“来人止步，来人止步，若要再前，休怪我等无情。”
李牧出了马车，喊道：“我乃工部尚书李牧，有要事求见将军。”
李牧的名字在京城出了名的响亮，小卒子也知道他的性命，派出骑兵上前来勘察，李牧亮出证明身份的物件，由骑兵带着进入到了军营之中。
有骑兵来引，自然这营中的将军也知道了李牧来访的消息，他未穿铠甲便从帐**来，拱手道：“章士道见过大人。”
“章将军客气。”李牧跳下车，扶起他道：“是本官来得不是时候。”
“敢问大人，可是陛下有圣旨传来？”
章士道已想清楚了，这攻不下山寨是自己能力不够，怨不得他人，但凡有皇上的命令到了，他必定会认下所有过错，回京请罪。
“本官来此，并非是来传圣旨的，而是想求将军帮忙。”
这次轮到李牧放低姿态了。
章士道惊讶道：“大人为何如此？”
李牧道：“寨中山贼派出恶人当街劫走了京城报社主编严莹严姑娘，想必将军也听过我与严姑娘的事迹，我也就不隐瞒了，我是瞒着皇上来军营的。”
“这……”章士道似乎有些为难。
“将军勿忧，我家相公如今不受朝中约束，可随意行事，此番一是为了解救严姑娘，二也是为了帮陛下除掉这个大患。”柳如是亮出了圣旨。
这圣旨是当初嘉靖给李牧的圣旨，已过了两个多月了，没想到还会在这里用得上。
章士道对李牧本来就没有什么怀疑，再加上这山贼山寨易守难攻，确实让他费了不少事儿，如今有这天下第一聪明人来帮忙，章士道没觉得心里不痛快，反倒轻松了不少，哪怕之后回京也有个和自己一起顶事儿的了。
“如今正值深夜，大人，不如先休息休息，待天明再动如何？”章士道建议道。
“好。”
李牧没有什么不答应的。
很快，章士道安排了住处，只有一个军帐，住他们四个自然足够了，车夫去照应马车，睡觉也就在马车里睡了，马车里可比军帐要舒服一些，有着极好的毛皮毯子，也暖和的很。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天亮了。
他们是被军士们的操练声惊醒的，再加上他们这些人本来也没什么睡意。
双儿就不必说了，她经常是在晚上活动，习惯了白天睡觉，晚上根本没什么睡意，是躺在床上看了一整晚小说的，小说很精彩，以至于她现在还没有睡意，依旧精神奕奕，仿佛晚上睡了一个好觉一般。
“你还不累？”柳如是只觉得好奇。
双儿笑道：“不累。”
柳如是按了按脖子，坐起身道：“腰酸背疼的，还不如干脆不睡觉了。”
双儿道：“活动活动就好了。”
柳如是眼睛一亮，道：“一起活动活动？”
双儿道：“好啊，早就想要领教一下你的本事了。”
在家里，她们可没有地方打架，可在这里就不同了，偌大的一个校场，总有她们的地方。
二人的功夫都不错，只不过双儿学得是杀人的功夫，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冲着人的要害过去的，柳如是则不然，她总会给人留下三分逃跑的机会，兴许是因为跟久了李牧，有了仁慈之心。
李牧是锦衣卫的统领，以前是，所以很多人觉得他是狠毒且冷血的。
可在柳如是看来，李牧是温柔并且仁慈的，他只会对敌人和恶人冷血狠毒，对自己人通常都是温柔仁慈的，她也想要学着仁慈一些。
二人比试，很快引来了军士们的围观。
见二人高来高去，功夫行云流水，一套接着一套，军士们忍不住鼓起了掌。
士兵们佩服的不是大官儿，而是有力量的人，有力量大概说的就是功夫了，只不过柳如是和双儿的这些功夫和军士们的力量又不同，打仗和杀人本来就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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