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选择
想好？
韩束不免苦笑了一声，他是不可能想好的。
就算是再聪明的人，面临这个选择的时候都不可能淡定从容的做出一个的正确的选择。
也对，所谓的正确的选择又是什么呢？
不同的选择总是会通往不同的方向，最后成功了，活下来了，拥有自己想要拥有的了，这就是正确的选择，否则不管你之前的选择是所谓正确还是所谓错误，都会在那个时候变成了错误！
尤其是，现在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其实都是错误的。
只不过一个选择对李牧比较有利，另外一个则是损人不利已的。
这两个选择对韩束这样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艰难了，他和李牧不熟，也不想帮李牧，可貌似自己的残躯唯一的作用就是带给李牧一些好处了。
真是艰难的抉择啊！
祁白虎押着韩束，在士兵的带领下往军营某处走出。
军营中，演武场前。
士兵们已经开始集结了，这里的士兵并不多，却也不少，足足有三千人，用三千人来对付几十个人，听起来有些可笑。
可是，这些士兵们都非常清楚，倭寇是极难对付的，用三千人来对付几十个人，士兵不会觉得羞耻，反而会更加慎重。
“各位士兵，我是知府李牧，诸位想必是见过我的，今日我前来军营，其中缘由想必诸位也是清楚的。倭寇乱境，先是犯我海门县，海门县守备全力抗敌，不幸落败，脑袋被敌人斩下，悬挂于旗杆之上，这是何等的羞辱。本府从未见过倭寇，也从未上过战斗与倭寇为敌，可本府对倭寇的仇恨绝对不会比在场任何人少，如今倭寇压入江都县，在此我恳求各位士兵与我一起讨伐倭寇，纵然马革裹尸还，本府惟望保这一方平安。”
说着，李牧拱手一拜。
他是一名书生，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可是，他方才说了，要和士兵们一起讨伐倭寇？
有士兵似乎是不信的，举手问：“大人是扬州人？”
李牧道：“不是。”
士兵道：“那大人的娘子是扬州人？”
李牧摇头道：“也不是。”
士兵道：“大人不是扬州人，大人的娘子也不是扬州人，大人却愿意为扬州力抗倭寇？”
此话一出，士兵们顿时大笑了起来。
郭庸没有拦着他们大笑，甚至还有些嘲弄的看着李牧。
李牧是一个文官，还是一个手无缚鸡的文官，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一位知府，让别人来相信一位知府大人和一群没官爵的普通士兵出生入死，这太有难度了。
“原本，我是一名锦衣卫指挥师，二品官。”李牧突然说起了往事，他说：“我知道军中有很多人瞧不起锦衣卫，认为锦衣卫所做的事情和上阵杀敌比起来实在是太小儿科了。确实，和上阵杀敌比起来，捉拿犯人，查案子，这些事情的确不算是什么大事，可其中的凶险未必就比上阵杀敌要少。”
说着，他掀开了自己的衣裳。
众目睽睽之下，亮出了自己身上那几道象征着男人勋章的疤痕，深浅不一如同毛毛虫一样疤痕令人心悸，这样的疤痕在一般士兵的身上都很少见。
“这一道是最早的，查谋反案的时候被人暗杀，差点丢掉性命，幸好我有一位好大夫。”
“这道是我刚加入锦衣卫，查一宗贪污案的时候，刺客偷偷进入我家中，家中有一位仆役为我挡了一刀，丢掉了性命，我也中了一刀。”
“这道疤痕不是别人伤的，是我自己伤的，因为我当时中了毒，太医李时珍亲自为我诊治，需要切开这个部位。”
“……”
一道接一道的疤痕，均有来历。
这也算一种荣誉。
尤其是在这些士兵的眼中，他们看到了这些疤痕，立刻便将“百无一用”这个词语从他身上摘开了。
也对，一个锦衣卫的指挥使怎么可能会怕上战场？
“我这里有一份解药，这份解药是通过可靠渠道得来的，是倭寇最善用的毒药，只要大家随时携带解药，便可以不怕倭寇用毒了，倭寇也是爹生娘养的，也是肉体凡胎，他们也怕死，一刀捅下去也会见血，这场战争，我希望诸位能记住一句话，狭路相逢勇者胜！”
战前鼓舞士气是极为重要的。
以前，李牧觉得这是无用的，尤其是在电视上看到鼓舞士气的场景，他会觉得可笑，认为这是无用功，就算不鼓舞士气，上了战场，会前进的人始终会前进，不会前进的人只会后退，就算你用了再多方法来鼓舞士气也是无用的。
现在他不这么看了，尤其是在听到这几千人大声欢呼的时候。
集结好了士兵，众人出发。
接下来，就该开始想想怎么对付这些倭寇，怎么样能够以最少的伤亡来对付这些倭寇。
首先，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将解药制作出来。
这件事情交给叶士瑛来办无疑是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她仅用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搞清楚了解药成分，甚至猜到了毒药的成分，非常轻易的制作出了解药。
只不过，需要试验！
李牧太清楚了，这种毒药是需要“小白鼠”的，需要一个已经中了毒的人。
或者说，需要一支尖兵，也就是斥候。
斥候的工作是非常危险的，从韩束的结局就能看得出来，如果一位斥候被人认出来，接下来就必定会面临意料之外的危险。
进山搜寻倭寇，这个工作更加危险。
且不说那些残忍的倭寇，别忘了还有毒药，万一叶士瑛的毒药并没有什么作用呢？
李牧摸着下巴上短短的胡须，忽然说道：“郭守备，这件事情还得麻烦你了。”
郭庸懵了，苦笑道：“大人，我……”
李牧知道他想说什么，连忙制止道：“本府的意思是要劳烦你寻二十个不错的士兵来，他们必须不是家中独子，也不得有儿女和妻子。”
郭庸懂了，问道：“大人您亲自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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