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判断
厉遇苏直接推开最近的一扇屋门闯了进去。
屋内，空荡荡的。
不用说人了，就连家具都没有，整间屋子空无一物！
“难不成，是凶手还将这里的东西搬走了不成？”厉遇苏道。
“不是，是这里本来就一件东西都没有。”
“这也是你猜的？”
“是判断。”
李牧出了屋子，走向了别的屋子。
可不用说是之前的那间屋子了，之后的屋子里，同样也是空无一物。
不过，其它的屋子里可以见到曾经有放过东西的痕迹，只是之后被人搬走了而已。
会被什么样的人搬走？
凶手？
李牧觉得不太可能。
“会不会是地下钱庄的人干的？”厉遇苏道。
“这倒是有可能，但也不会是地下钱庄的人干的，地下钱庄的人没有这么蠢，这么一个宅子不要却跑去搬那些无用的家具。”
“那还能有什么说法？”
“或许，是她自己搬得，她要搬家了。”
“你猜的？”
李牧这次点头了。
这就是他猜的，除了这个说法之外，李牧真的想不到还有别的目的能够让这里的所有东西消失，甚至包括刘坤的衣柜、梳妆台等。
“那接下来要怎么查？”
“很简单，从她的人际关系开始查，首先去樊家，我们两个人去就可以了。”
一众衙役们被遣了回去。
懵逼来，懵逼去。
一早上就跟着李牧瞎逛了，什么个结果都没有逛出来，现在又要回去了。
大人真是古怪。
樊家也住在西郊，只不过樊家在西郊的繁盛区，这里的景致很不错，治安也好，樊家是此处最大的富户，家里的宅子也颇为气派，据说家中的大儿子还是一个秀才，本来就富裕的樊家就更加繁盛了。
刘坤的丈夫是樊家的小儿子，自幼患病，长大之后这个病变得更加拖累了，病入膏肓才没办法请人来冲喜，结果没想到喜没有冲成，结果反倒让小儿子命丧黄泉了。
在樊家人看来，这都是刘坤的过错，是那个女人不好，是她的命格太差所以才没有冲喜成功。
正因此，自从小儿子时候，刘坤就被迫搬了出来，搬到了那个地方。
不过，樊家还是会准时给她一些银子供她开销。
李牧见到樊老太爷的时候，老太爷七十高龄还非要给李牧下跪，要不是李牧拦着，老太爷这一跪下去，站不站的起来都是另一说。
“大人大驾光临，令樊家蓬荜生辉。”说话的是大儿子。
李牧淡淡笑了笑，看向了樊老爷，问道：“樊老爷，本府事务繁忙，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今日本府前来实是为了一件案子，这件案子牵扯到了府上的一个人刘坤，不知道刘坤现在在何处？”
一提起刘坤，樊老爷的脸立刻垮了下去，道：“大人，不瞒您说，刘坤已搬出去了，搬到寡妇巷去了，不在我府上。”
李牧道：“那樊老爷可知道刘坤失踪了？”
“失踪了？”樊老爷虽有惊讶，却一脸的无所谓，淡淡道：“兴许是看上哪家的公子，跟着跑了吧，既然都是寡妇了，我樊家懒得管，也管不着。”
李牧道：“之后，本府又查到，她死了！”
“死了！”
樊老爷吓得站了起来，连声解释道：“这可和我们樊家无关，我们樊家本本分分，就算她来我家冲喜没有成功，我们也绝对不会杀了她啊，再者说，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李牧笑道：“樊老爷莫急，本府也未说是你家的人杀了刘坤。”
一句话安慰住了樊老爷。
李牧紧接着又问道：“刘坤可与什么人有仇？”
樊老爷道：“这倒没听说过，她刘家就她一个，身世也是不清不楚的，要不是为了冲喜，我樊家怎么会让这么一个女人过门，唉！”他叹了口气。
看得出来，樊老爷非常后悔。
应该说，极度后悔！
哪怕就那样让自己的小儿子死掉也总好过娶这么一个女人进门，现在倒好了，整个江都县，甚至是整个扬州都传着自己的小儿子和刘坤之间的那点儿破事。
“大人，敢问一句，刘坤是怎么死的？”
“被人割下了头颅，只余一具尸体！”
李牧话音刚落，听得“咔嚓”一声，扭头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樊家的大少爷不小心将一个茶杯碰倒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樊大少爷好像知道一点儿？”
李牧这才注意到了这位樊少爷，他和普通的书生不同，身材壮硕，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樊大少爷道：“没了头，大人怎么会知道那是刘坤？”
李牧道：“就是不知道，才想要请樊家派个人过去看看死者到底是不是刘坤。”
樊大少爷道：“没了头，我们恐怕也认不出来。”
李牧笑道：“之前刘坤嫁进来的时候，贴身侍女是谁，可否请她去府衙走一遭？”
樊大少爷终于急了，叫道：“开什么玩笑，我敬佩大人断案的本事，可大人也不能如此随口胡诌。”
李牧道：“不过是叫人去认个尸罢了，如何是随口胡诌？”
这句话一出，迟钝的厉遇苏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手中的唐刀骤然出鞘，直架在了樊大少爷的脖子上！
樊家一共三子，小儿子已死，二儿子参军，如今就剩下这么一个大儿子，好不容易考上了一个秀才，这樊家的家业以后都是要靠他来继承的，现在李牧突然对他这么下手，真真是把樊老爷吓了一跳。
“大人恕罪，我儿一时妄言。”樊老爷长揖道。
“樊老爷勿忧，樊大少爷是秀才，本府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拿一个秀才的性命来开玩笑，只不过就是要请大少爷去府衙走一趟，认个尸罢了，对了，樊老爷，可否带本府去樊秀才的房中瞧瞧？”
樊老爷看向樊大少爷。
樊大少爷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就是他不敢说话，也不敢摇头或者点头，脖子上的这把刀实在是太锋利了。
樊大少爷的屋子里有秘密。
恰巧，李牧是个很喜欢去探索秘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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