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测试
“大人久居锦衣卫，想来我这等人的私事在锦衣卫中不算什么秘密吧？”吴用突然说道。
李牧笑道：“这题不过是表象罢了，你信，它就有用，你若不信，它便无用，它不是作为我选择最后人选的必须流程，它只是为了让所有考生觉得自己被公平对待了而已。”
被如此生硬的转开话题，吴用没有反感，反而突然大笑了起来！
“是老夫着了相了，还请大人恕罪。”
“如今我是李牧，并非是知府大人，你我不过坐着闲聊罢了，吴老爷何罪之有，倒是李牧要告罪，用此等诡异手段来蒙骗吴老爷。”
说着，李牧拱手致礼。
吴用扶住他道：“若要如此说，该老夫叩谢小友才是，若不是有李桀在，我那孙儿也断不会如此勤奋。”
二人互视，均是大笑。
用题目来测试人性和办事的手段，看似是无稽之谈，吴用却觉得其中大有玄机。
可就像是李牧所说的那般，信则有，不信则无。
吴用暂时选择了相信……
阅卷之事，李牧交给了柔娘，她细心而且细致，只是照着打分而已，算不得什么难事儿。
好像自从来了扬州之后，一些繁琐的事务全部都交给柔娘了，她不仅要负责后衙内的日常事务，甚至连其它的一些事务，她也一并担在肩上，看来有必要找几个干粗活儿的人了，至少这后衙也是需要一些人打理的。
那些护院们只是负责护院，其余的事情，他们完全是不管的。
想到了这件事情，李牧唤了祁白虎准备出门。
“大人，你忘了刚才吩咐他去接李桀了？”
李牧一拍脑袋道：“忘了忘了，都忙晕了，那厉姑娘陪我走一趟吧。”
厉遇苏问：“大人要去做什么？”
李牧道：“去找几个干粗活儿的家丁。”
厉遇苏看着有些杂乱的后衙，道：“确实是需要几个，那就走吧。”
带着厉遇苏要比带着祁白虎好，因为厉遇苏是个扬州人，纵然她不是经常在城里逛，却也要比祁白虎这个外乡人对这里更熟。
找家丁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去到某条街上，随随便便就能找来几个，李牧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也不需要他们有多忠诚，只要是个人，会干活儿就可以了！
听说是要给知府老爷干活，许多人都抢着要来做活儿。
最后挑了三个男人，让他们先去府衙，李牧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你一个大男人打听首饰店做什么？”厉遇苏鄙视的看着李牧。
谁能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打听首饰店在什么地方！
李牧无奈道：“我是要给柔娘买两样首饰，你看看她多素净，就连你这个疯女人都这么打扮，瞧瞧你这镯子，你这头钗，都是一顶一的好物件，还有你这身上的衣服。”
厉遇苏道：“她整日跟着你，哪儿会有时间出来买首饰，你就是个无良的主子！”
李牧失笑道：“我无良？！”
厉遇苏瞪着他道：“你若不无良，何至于柔娘每日如此忙碌，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李牧闭上了嘴。
她这句话实在是太有道理，李牧没办法反驳。
厉遇苏又骂道：“还有，老祁也是，他整日跟着你，给你忙前忙后，一月才只有五两银子，你当真黑心！”
“我……”李牧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这五两银子是当初与祁白虎定下的，后来李牧想要给他涨一涨，他却死活不要，直说蒙李牧恩德已万死难报，如今李牧保他温饱已足以了。
李牧微叹了一口气，道：“也罢，等明日休沐，我各自放他们一天假，可好？”
厉遇苏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牧道：“快上车吧。”
上了马车，直奔城里最好的首饰店。
马车走着，厉遇苏忍不住问道：“大人，有件事情我一直都十分好奇，想请大人解惑。”
李牧本在闭目养神，听到她发问，睁开眼睛道：“什么事情？”
厉遇苏道：“柔娘是大人的通房丫鬟？”
李牧道：“不是，为什么会这么问？”
厉遇苏道：“柔娘伺候大人起居，伺候大人读书，好像除了睡在一起之外，所有的事情都不避嫌，当然也许是我没办法她和大人……对吧，大人也非常信任她，就好像信任自己的家人一样信任她。”
李牧眉头微蹙道：“厉姑娘什么意思？”
厉遇苏道：“大人，那我就直说了。女人都是需要名分的，做丫鬟也好，做妾也好，总需要一个名分来代表着她们自己，不可能不明不白的这样伺候着您，就说我爹吧，他除了我娘外还有两个妾，一位通房丫鬟，这位通房丫鬟之前也是像柔娘一样，她每日伺候我爹起居，几乎除了睡在一起之外，所有的一切事情都由她来做了，当时府内盛传她实际上已经被我爹睡了，只是我爹不喜欢她，没有给她一个身份名分，所以当时府里的很多人都欺负她，辱骂她，直到后来我爹真的给了她一个名分。”
李牧再次闭上了嘴。
因为他突然发现他就是一个大傻瓜，一个十足的大傻瓜。
他每天都在提醒自己这里是大明朝，是古代，不是现代。
可他偏偏忘了在这个古代最最最令人讨厌并且也令人喜欢的事情：那就是这个时代的女人简直算不上女人，她们是动物、是宠物、是玩具，当然也有是女人的女人，可如果被冠上了丫鬟、娼妓等等这样名号的女人，那她们就不是女人了。
这个时候的她们，可能是玩具或者宠物。
既然是玩具或者宠物，那就该有一个主人，她们应该有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地位，即便是作为玩具或者宠物。
李牧不喜欢这么来形容这些可怜的女人，可这就是最最最可怕的事实，是既定存在的事实。
“我知道了。”李牧是有些艰难的挤出这句话来的。
柳如是也好，张紫烟也好，这都是他喜欢的女子。
柔娘？
李牧并非不喜欢她，只是他觉得现在对柔娘的那种情感并非能够被称之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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