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皇上是真龙天子
李牧按住她的肩膀道：“出来看戏，为得是放松，若是出来放松也这般拘礼，那才是真的无趣。”
徐瑾瑶想了想，道：“是我俗了，还是李公子的境界更高。”
李牧耸了耸肩道：“哪儿有什么更高的境界，其实我根本看不懂这戏，要不是徐公子唤我，只怕我都要睡着了。”
徐瑾瑶轻笑道：“难道公子连梁山伯和祝英台都没有听说过？”
李牧道：“这怎么可能，这个故事我还是听说过的，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看戏罢了。”
徐瑾瑶道：“既然不喜欢，为何还会来？”
李牧无奈道：“这么大的一个京城，李某熟悉的地方太少了，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小月说想要去戏园子，我便带她来了。”
话说到这里，小月羞愧的简直想要把脑袋藏在椅子下面了。
徐瑾瑶道：“你可真是个怪人。”
李牧笑着回道：“能被徐姑娘这样评价，李牧不胜荣幸。”
话止于此，徐瑾瑶没有再说什么，她将注意力放在了戏台上，偶尔也会偷偷的看李牧一眼，只是单纯的偷看一眼，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任何的含义。
戏很快就结束了，小月看得差点儿没哭出来，徐瑾瑶也是。
李牧和徐元勋两个大男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甚至还有些打瞌睡，估摸着徐元勋和李牧一样，就是无聊出来消遣消遣，顺便陪着自家妹妹来戏园子看戏。
现在戏也看完了，自然就应该回家了。
……
又过了一日，这日清晨，李牧和往常一样，早早起来练字。
练完字后，厨房送来了瘦肉粥，李牧稍稍吃了一些，填饱了肚子之后去看了看柳如是。
柳如是还在睡着，她最近十分嗜睡，晚上早早睡下，几乎要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来，兴许是因为怀了孕的原因，李牧是个男人，没怀过孕，也没有照顾过怀孕的女人，只是去看了一眼之后就回书房去了。
这要是在后世，随随便便上网就能查到怀孕的女人该怎么照顾。
在这个时代，就算是书本之中都很少见到描述这种事情的，李牧也十分无奈，想着等改天得了空应该去问问叶士瑛，她是个大夫，又是个女人，这种事情去问她是最最合适的了，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告诉自己。
李牧正想着这件事情，忽然听到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皱眉道：“小月，看看出了什么事儿？”
没等小月出门，一名侍女就推门闯了进来：“公子，快，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人？
李牧怔了一下，连忙起身出门相迎。
今天是殿试过后的第二天，照理来说应该不是放榜的日子，可李牧忽略了一件事情，就是在真正放榜之前还有“小传胪”这么一说。
所谓“小传胪”，其实按照面试的意思来理解就可以了。
殿试是笔试，笔试经过之后，决定下了其中最好的十个人，择优进行面试，也就是“小传胪”了，这也就是说，李牧的题卷现在已经到了嘉靖的手中了，总算是没有白费考试时的那一番努力，卷子到了嘉靖的手中，最次也是个二甲前七等。
李牧跟着前来传话的小太监坐上了马车，一路直奔皇宫，这名小太监也是嘉靖跟前的人，李牧曾见过一两次，他还收过李牧的银子，所以二人非常熟，这一路上倒是也不寂寞，小太监话很多，但宫里的事情他一件都没有说。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该，这样的人才能够伺候在皇帝跟前啊！
入了宫，李牧好像是嘉靖第一个接见的贡士，畅通无阻的见到了嘉靖，嘉靖的气色不错，脸上还挂着几分笑容，看到李牧行过礼之后，甚至还让人赐了座。
之后，吩咐殿中的太监们退下，只留下了之前来接李牧的那名小太监。
“李牧，你防着朕。”嘉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李牧浑身一震。
他知道，嘉靖这是在说殿试的事情。
“臣没有防着皇上，臣防的某些有心人。”
“朕不算这些有心人？”
李牧道：“皇上是真龙天子，是人又是龙。”
嘉靖大笑，道：“严爱卿说的果然不错，李牧啊李牧，你长了一张能救命的嘴。”
李牧笑道：“是皇上仁厚。”
嘉靖道：“你殿试时的这篇文，可是出乎了朕的意料，朕以为你这个人该会是一个严正不阿的人。”
李牧直言道：“严正不阿没办法让臣当上状元，为当上状元，臣只好另辟蹊径了。”
嘉靖看着他道：“朕倒第一次从你嘴里知道你竟然也是一个如此贪图名利的人，既如此贪图名利，当初又何苦辞了指挥使之职，以你当时的功绩，当一个锦衣卫的指挥使绰绰有余。”
李牧道：“锋芒毕露如同身陷囹圄。”
嘉靖静默了一会儿，道：“李牧，你实话告诉朕，你是否只想当办事儿的官。”
李牧起身，长揖而起。
嘉靖道：“好，朕明白了。”
稍稍顿了顿，嘉靖又问：“广州府洪灾之事，朕已派人前去查探，此事还多亏爱卿机警。”
闻声，李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重重磕在地板上道：“臣私自插手锦衣卫要务，请皇上责罚。”
嘉靖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牧，缓缓开口道：“你可知道，你让朕想起了一个人。”
李牧依旧跪着，头依旧重重叩在地上，说道：“臣不知！”
嘉靖突然大声喝道：“你知道！”
李牧依旧坚持，道：“臣不知！”
嘉靖冷笑一声，“你会不知？朕不相信你会不知道，你可知道你现在的这副模样简直像极了当年的七闲王。”
李牧道：“臣不是逆臣，更不是贼子！”
“要你是逆臣贼子，今日也就不会活着来到这里了，你是像他，可你不是他，朕不是暴君，更不是昏君，是非功过，朕还是分得清的。”嘉靖的语气慢慢缓和了下来，他出声道：“别跪着了，平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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