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曹默死了
“小叔你何必如此着急，又不是贡院又失火了。”李牧递上一杯茶。
李学文坐下，仰头灌下茶，缓了口气道：“曹默死了。”
李牧怔住，看向李学文道：“风太大，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李学文道：“我说，曹默死了，四天前就死了，自杀的。”
李牧顿觉好笑：“他会自杀？他要是会自杀，我就把这只碗吃下去！”
李学文认真地看着李牧，道：“你觉得我会开这种玩笑吗？”
李牧摇头。
周志才道：“所以，他是真的死了？！”
李学文非常认真地点头，强调道：“他真的自杀，而且是自杀死的，我也很好奇，曹默那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自杀，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勇气自杀？”
是的，自杀是需要勇气的，曹默是一个没有勇气的人，至少，他没有自杀的勇气。
“除非，有人怂恿他。”李牧一句话点到了点子上。
李学文道：“可那地方是刑部大牢，谁能进得去？”
李牧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能进去刑部大牢的人多了去了，但会怂恿曹默自杀的人却并不多，一个一句话就能够让曹默自杀的重要级人物，这样的人物真的存在吗？”
众人沉默。
良久。
小二端上来了阳春面，李牧一口未动，直至三人离开这家店的时候，面依旧是一口未动。
“不是说面很好吃吗？”小二腹诽了句， 收起了阳春面。
这面没动过，等会儿还能吃。
李牧没有回去，而是直接去了顺天府见尹剿，就是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李牧就回家了。
回去之后就睡下了，现在太阳还高高挂着呢，现在就睡了？
李牧看起来不像是那么瞌睡的样子。
可他偏偏就是睡下了，他说：“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线索，不如先睡一觉，说不得，睡起来就有线索了。”
这话说得还真有道理，既然没办法追查，还不如去睡觉。
于是。
整整一天，李牧都在睡觉。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能睡这么久，总之他就是睡了这么久。
可他第二天起得很早，天蒙蒙亮就睡起来了，听到声音的李学文也是这个时候醒来的，唯独周志才没有起来，他昨晚睡得实在是太迟了。
昨天晚上去找乐子来，所以回来得很迟。
男人就是这样，一旦没有了约束就会放纵，无论多么有自制力的男人都无法违背这个观点。
每个男人都或多或少有许多怪异的毛病不是？
吃过了早餐，李学文照常去顺天府衙了，李牧则起身去了金三刀府上拜访。
“你想再去贡院看看？”金三刀很好奇李牧怎么会突然有了这样的兴致，“贡院最近已经开始整修了，我们过去恐怕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了。”
贡院是非常重要的地方，不可能就这样一直被作为案发地点保留，势必是要早日恢复原貌的。
李牧道：“不找，怎么就知道一定找不到线索？”
金三刀道：“要是能有什么线索，前几次便找到线索了，如今再去，实在只是无用功罢了。”他语气之中充满着无奈，不知道是对什么无奈。
李牧沉吟道：“副指挥使难道没有想过，锦衣卫之中或许有内奸？”
金三刀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牧笑道：“我只是开玩笑罢了，副指挥使莫要生气。”
金三刀凝视着他，冷冷道：“若是我锦衣卫中有弟兄是内奸，你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
李牧道：“那如果说顺天府之中有内奸呢？”
这次，金三刀没有发怒 ，甚至还非常认真的思考起来了。
李牧继续道：“所以，副指挥使觉得我们是否有必要再去看一看？”
金三刀沉吟半晌道：“去就去，走就走，既然要去贡院，那是不是可以顺路去胡大人的府上也走一趟？”
李牧笑道：“当然。”
去到贡院和胡文耀的府邸距离并不远，就在同一条路径上，二人先行来到了贡院，贡院门口及四周有士兵把守，看到二人，立刻举起手中长枪拦下。
金三刀取出锦衣卫的令牌，这名士兵方才让开了去路，放二人进入这片已成了废墟的贡院。
贡院的修建是先从至公堂处开始的，距离号舍这边有很远，所以考生号舍这边暂时还没有清理开，依旧是一副焚毁的景象。
“那天，我们从这里搜出来近一百具烧焦的尸体，这些人都是活活被烧死的。”
“嗯。”李牧应了声。
他并不同情那些死在号舍之中的举子们，因为那些人全部都有自救的机会，只是他们放弃了自救，有些人干脆就没有打算离开，他们迂腐而且无知，这样的人，就算将来能够考上状元也成不了什么大器
李牧向前走着，看到路旁有一根木棒，随意拿了起来，拨弄着废墟之中的一些杂物什么的。
走了有一会儿，李牧指着前方道：“当时我就是从这里出来的，这边是墙，这里用火药炸开了一个口子，那些人进来之后就放火，非常的熟练。”
金三刀没好气道：“所以，他们应该有贡院的地图，并且事先做好了安排，这件事情你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李牧反问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金三刀道：“这我怎么能知道。”
李牧道：“就算是一个傻子，也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情，更何况是这样的大案，如果没有准确的目的，为什么要来放火杀人，难道只是为了开心，随便来玩玩？”
金三刀沉默。
李牧站在原地思索了一阵，道：“假如，他们是来找某件东西，或者是来破坏某件东西，这便说得通了。”
金三刀迷糊道：“怎么讲？”
李牧举起手中木棍，看向金三刀道：“假如这根木棍是一件你忌讳的东西，你没办法得到，只是得知它在一个巨大的宅子之中，你会怎么做？
金三刀下意识道：“当然是连同宅子一同毁掉，这样的话……”
“啊！”金三刀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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