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下的人终于都有了动静，惊魂未定的FR·小玟瞅着陈杲，一句话都不敢讲。
“她会怎么样？”
它吗？
清道夫领头者瞄了眼已经装箱的货物，似乎对卿玟和陈杲的关系并没有那么清楚，“这种不听话的东西自然是该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们NA的人不是最清楚这种事情吗？”
其貌不扬的箱子装载着一块有着蓝色边框的平板，因为卿玟的装箱，这块板子上也逐渐丰满了起来。
这是……
一切都是卿玟和小欧，FR·小玟鼓起勇气在清道夫凌厉的视线中扫了两眼屏幕，溜达一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回到陈杲身边。
可怕，太可怕了，那些清道夫的视线仿佛能透过面罩直接到达每一个AI的身体里，无论是实体，半实体还是虚拟形态，这太可怕了！
“你们琨琛想怎么处理你们自己的产品我管不着，但，希望你们处理好一个蓝晶徽章所有者的失踪事件，不要牵连到我和NA。”
蓝晶徽章所有者？
裸露在面罩外的眼睛失去了原有的镇定，什么蓝晶徽章所有者？清道夫领头人下意识看向那块用来显示身份代码和身份信息的蓝色的屏幕。
“队长，最新指令……”
所有琨琛科技的东西都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就好像这个箱子，所谓的蓝色屏幕不光只是一个用来显示的屏幕，更是连接着锟琛科技最高当家人——钱琛的办公室。
“真是蓝晶徽章？”
“是。队长，这是根据屏幕显示的信息检索而来的。不清楚是上面出了什么岔子还是真的另有隐情，这个人是咱们琨琛的副总，而且还是在序号之列的蓝晶徽章所有者，您看……”
果然……
微弱的光亮展现着FR·小玟此刻心情的愉悦：先生果然向着卿玟的，有他这段话，至少短时间之内卿玟的命是保住了。
“我知道了。走。”
指挥手下，连抬着箱子的动作也变得轻柔了许多。
面罩挡着看不清脸，被唤做队长的清道夫走出两步突然回头，“多谢提醒。不过，我劝你还是别抱有什么幻想。从我手里经过的AI系统数不胜数，但能被上头赦免活下去的几乎没有。”
“笑话，我怎么可能对一个AI抱有幻想。”
“没有自然是最好。告辞。”
真的没有嘛？
面罩下，清道夫队长的脸色可不好看：这位NA未来的主席从头到尾都表露出对这部AI过分的关心。出言相劝也好，过激的反应也好，口是心非的回答也好……
迅速拟定了一份直接送至钱琛手里的汇报文档，以清道夫的权限，这一点东西还真不算什么。
“钱总，您放心，我会随时盯着文苛这里。绝对不会让他多说一句。”
把文苛交给乌云实在是迫不得已，就连乌云自己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钱琛对它的态度已经大不如从前，别说权限升级了，就连自己收集的有关卿玟的消息也都被他没收了去，甚至还给自己设置了一大堆限制。
“记住……”
“有任何情况向您汇报。我知道。”
钱琛的确不适合在此久留：复古气质的四轮汽车，线条分明还散发着布料清香的得体西装，怎么看都不像是蹲守在的地下城辛苦劳作的工人。比上面派下来的巡查者还要拉风！
今个的地下城还真是热闹，琨琛的，致远的，NA的，蓝港上城的……
只要是蓝港数得上名号的，十个有九个都在到这警局来过一遭，从主要负责人到警局局长，通通见了一面，好生叮嘱了一大气。
“队长，上头的人来提文苛，要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
端上又放下，放下又端起，来来回回折腾了至少七八次，难得煮上一杯上好的咖啡又是喝不上了。刑侦队长无奈地摇晃着手里的咖啡，依依不舍又给放了回去。
热气蒸腾下，阴冷的办公室逐渐恢复了正常温度，撒了一桌子的资料简报也随着这股暖风的微微卷起了边角。
NA集团副主席，文苛，原致远科技……
详尽的连祖上十八代的信息都披露了出来，有些事儿也许连文苛自己都不知道。一连掀起了十七八张纸，只有一张被红圈画得满满——被夏泽特招进入NA集团的文苛从进入伊始就表达了对夏泽理论的不屑……
“结合文苛的资料做出这样假设性的推理并不奇怪，但，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白谈。这样，既然文苛在地下城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咱们两边警力整合成一个行动小组。从现在开始，所有关于文苛的消息都汇总到这间办公室！”
……
身体状态良好，预计醒来时间：两分钟。
特质的黑色棍棒似乎对数据信息的接收和系统功能的启动影响很深，先于生命体和FR小欧苏醒的主控系统迅速开始动作。半实体化的身体在封闭的实验室内游走，根据屏幕数据和观察口的分析，外面并没有人监控这里。
“卿玟，卿玟？”
毫无回应。
习惯了用人类的名字称呼彼此，除却卿玟这样的特殊生命体，大部分被主人认领的AI都会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产生认知上的问题：自己是人还是AI，AI和人该用什么样的定义来分辨彼此。
这是AI主动融入人类和社会的重要标志之一，也是最最危险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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