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棲抬头望天,却没了月亮,他轻轻道,“冥冥之中的天意,是么?”许久,他垂下头,慢慢道,“你这些伶人,我看身手不错,我心中另有用处,你带着他们一起,随我走罢。”
谢议激动道,“老臣终于盼来这一日,我谢议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一说完,便令手下立即整装行礼,备好马匹,又花银子疏通了守城的士兵。城门前,张若棲骑上马,回头望了一眼,这便一拽马绳,与众人一起下山去了。
翌日傍晚,张若棲返到独山,陈豹与顾海潮早已领着手下在十里亭外等候多时。与他们一起的,还有那交州牧之女赵黔川。她自接到张若棲失踪的消息后,便担惊受怕,心急如火,即日命护军,连夜护送自己赶来独山,只为亲眼看见张若棲。
这时他见张若棲安然无恙骑马回来,喜极而泣,不禁湿了眼眶,却连忙擦干了泪水,默默站在了原地。她今日在张若棲失踪的山上寻了好几个时辰,全身早已脏污狼藉,哪还有平日端庄的样子?便不愿为张若棲看见,何况张若棲并不喜爱自己,若再见到自己哭哭啼啼的样子,嫌弃了怎么办?
张若棲下了马,只同顾海潮、陈豹点了点头,便走到赵黔川身前。他打量了赵黔川身上几眼,伸手抚上她的脸,擦去泪痕,道,“你大老远跑来,弄得蓬头垢面的,是为了见我,还是为了掉眼泪?”
赵黔川见他一双眼望着自己,虽为自己这般狼狈感到害羞,却并未畏畏缩缩,她直视他,坦诚道,“我都想的,想见你,见到你又想哭。”
张若棲一把抱住她,道,“郡主金枝玉叶,却为我张若棲如此受罪,你的真心,我收下了。”
赵黔川微微一怔,很快将头靠在他肩颈上,她抬起右手,抚上了张若棲的后背。
张若棲道,“十月大婚已有些迟了,下个月便成亲罢。”
赵黔川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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