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向太后,太后微微点头。
“哀家也乏了,明日再说。”太后起身离去,皇后行礼。
待太后走后,皇后还坐在椅子上,眯眼看着明婵,“傅氏,我看你也是个聪明的,今夜就好好想清楚,本宫告诉你,跟着贵妃是没有任何出路的。”
“禀皇后娘娘,臣妇并没有跟着贵妃娘娘,臣妇的夫君曾经跟臣妇说过,忠君爱国,不可结党营私,咱们这些后宅女子更不可以站错队,对所有娘娘都应该恭敬顺从。”
皇后笑道:“你是个会说话的,希望明早,你的答案会让本宫和太后满意。本宫告诉你,太后娘娘要是不高兴了,谁都求不了情。”
“多谢娘娘提点。”明婵叩头行大礼。
皇后很是满意,“带她去暗房关着。”
明婵又被四个嬷嬷带回暗房之中,虽说是夏天的晚上,但这里倒不热,半夜里还挺凉。
等走廊外的烛火熄灭,明婵就溜进空间里舒舒服服躺着,喝了几口空间泉水,又吃了空间里自己种的水果,美滋滋的,迷迷糊糊就睡着。
夏天的早晨来得特别快,刺眼的阳光照进暗房,在地上投下一片亮白的光影。
明婵在空间里吃了一串葡萄两个苹果,觉得饱了才出来,继续靠墙坐着,大约小半个时辰后,有个嬷嬷打开门,送进来一个托盘,上面是一碗稀粥,三个花卷。
能有人想到给明婵送早膳,已是不错了,明婵自嘲一笑,这些东西她当然是不会吃的,防人之心不可无。
大长公主一大清早就到宫中拜见皇太后,而秦梓鸣也去找皇上,皇上昨夜在云贵人那里歇息。
等他穿戴整齐准备上朝时,却见秦梓鸣和冯三在云贵人宫门外等着,不免有些意外。
“秦梓鸣、冯磊,你们有什么事?”
镇国将军冯家的冯三少爷的正名叫冯磊。
秦梓鸣单膝跪地,“禀皇后,内子昨日被召入宫,再也没有回来,微臣不便出入内宫,请皇上明鉴。”
皇上皱眉,“谁召见的?”
“太后娘娘。”
“朕上完早朝,便去太后宫中要人。”
“皇上。”秦梓鸣还想说些什么,他认为再晚,明婵会有生命危险。
冯三悄悄拉了拉秦梓鸣的袖子,秦梓鸣没有说下去。
皇上身边的内侍总管,崔福,是在皇上尚未登基时就跟着皇上的。
“崔福,你去贵妃那里看看贵妃,然后再让她去太后宫中一探究竟。”皇上吩咐道。
“是,皇上。”
崔福没有跟着皇上去上朝,等他去了贵妃所居的昭阳宫,发现贵妃已经去了皇后那里请早安,只得在这里等着贵妃。他不能去坤宁宫里直接找贵妃,会引起皇后不满。
等了小半盏茶的时间,昭阳宫的小宫女紫苑匆忙赶回来,她是回来报信的,见崔福在昭阳宫,喜极而泣。
“崔公公。”
“紫苑?你怎么一人回来了?贵妃娘娘呢?我奉了皇上的口谕。”
“公公,大事不好了,主子给皇后请安时,被太后宫中人叫去了,我就偷偷跟着去了慈宁宫,发现里面站了好些嬷嬷,围得铁通似的。远远听见太后娘娘大声叫主子跪下,说主子混淆皇家血脉。”紫苑说得气喘吁吁,头上都是汗。
崔福只觉得大事不妙,赶紧赶去前殿,皇上今日早朝,倒是没有很多事,就等着下午的内阁会议。
皇上刚准备去御书房,崔福就跑了过去。
慈宁宫内,贵妃黎氏跪下,背却挺得笔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后娘娘,您这样污蔑臣妾,臣妾不服。”
“不由得你不服,你离开潜邸的时候还没有身孕,怎么到了卫城就大腹便便?黎氏,你混淆皇家血脉,再不说实话,哀家就上刑了。”
“黎妹妹,你是知道母后的脾气的,实话实说吧。”皇后站在门口劝道,刚才太后召见贵妃,她也急匆匆赶来听了一会儿。
贵妃冷笑道:“皇后娘娘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臣妾没做过的事,不会承认的。即使太后娘娘要对臣妾用刑,臣妾也受得住。”
“你还嘴硬?你看重的淑仁县主傅明婵已经招供了。”太后说道。其实她只是想吓唬吓唬贵妃黎氏。
贵妃皱眉,“太后娘娘请淑仁县主进宫了?”
“哀家昨日就请她进宫了,经过了一夜,她已然招供。”太后笑道。
这番话刚巧被来到慈宁宫的皇上听到,他原本就打算来看看傅明婵是不是被太后暗中扣留,现在可好,太后自己承认了。
刚才又听崔福和紫苑的禀报,皇上大致也明白了,太后和皇后打算给贵妃黎氏扣一个混淆皇家血脉的罪名。
“皇上驾到。”崔福赶紧喊了一声。
“儿臣见过母后。”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和贵妃齐齐行礼。
皇上没有看皇后,而是一把将贵妃扶起,转而对太后道:“母后,黎氏并没有混淆皇家血脉,在潜邸时已怀有身孕,只是不满三月,儿臣让她不要声张。刚巧那时,几位王爷纷纷佣兵自反,儿臣让专人护送黎氏出去避难,谁知路途中出了奸细,黎氏和暗卫走散,这才流落到卫城。若不是傅青云兄妹相救,黎氏兴许就没命了。请母后不要听信小人谗言。”
孙皇后心里那叫一个气,小人谗言?是说她吗?
太后脸上也不好看了,皇上都亲口说了,贵妃怀的是他的孩子,她再不能污蔑下去了,只怪自己挑的时机不对。
“母后,既然没事了,就将淑仁县主放了吧?”皇上又道。
“这淑仁县主,不是昨天就已经回去了吗?”太后的眼神瞄向别处。
秦梓鸣是跟着皇上过来的,此时,跪在地上,“请太后娘娘放了内子,当初太后要将田如玉许配给微臣,微臣不想要,是微臣顶撞了太后,请太后娘娘不要为难内子。”
这番话摆明说太后娘娘心眼小,为了点鸡皮蒜毛的小事就为难臣子家眷。
皇后已经不说话了,静静看着太后和皇上的表情,她再说话,恐怕皇上会恨她。
秦梓鸣突然嚎啕大哭,“都是微臣的错,不该拒收太后送给微臣的女人,可是那田如玉真的丑啊,微臣看不下去。求太后娘娘饶了微臣吧,微臣真的官小言轻。”
一同前来的侍卫冯三少,他站在大殿门口,自然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心里直想笑,这个秦梓鸣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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