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多谢父亲今日帮我,趁热喝吧。”
“嗯。”
周氏开门出去,关门前对着白震年微微一笑,白震年愣了一下,这愣神的功夫,周氏已经关上了门。
白震年一边喝汤一边想着,这周氏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对自己有意思?他摇了摇头,这儿媳和公公要是有了什么,怕是要被世人诟病,还是赶紧打消这个念头的好。
第二天早上,白震年准备用早膳,刚到饭厅里,周氏就跪在地上,他的傻儿子正跟陶氏顶嘴。
“你就知道欺负我的神仙姐姐,娘是个坏蛋。”
“什么神仙姐姐,她是你的娘子,我这是教她规矩。”
“不准你欺负她,你这个瓜婆娘,爹说得不错,你就是个瓜婆娘。”
“好啊,娶了个这么个妖精,你就忘了我这个亲娘了是不是?”
白震年听得头大,走过去呵斥,“一大清早就听见你们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所以,咱们家终究是不成的,买了下人阔了宅子,也不像富贵人家。”
陶氏翻了个白眼,“可不是吗?无规矩不成方圆,要定下规矩才行。”
“你自己像个无知村妇似的,还说人家?你闭嘴吧,哪个正经人家的夫人像你这般的。”白震年坐在桌前,叹了口气,又对周氏道:“你起来吧。”
“多谢父亲。”
“老爷,你管外面的事就行,这内院的事交给我啊。”
“你根本就分不清是非轻重,管什么管。让他们小两口吃完早饭就回门去,你别再出幺蛾子了。我先去趟城里,中午也去拜会亲家。”
“他们小两口回去就成了,你怎么也去?”
“我当然是有正事要和亲家说。”
“那我陪你一起?”
白震年看看陶氏这副尊荣,觉得她根本配不上村长夫人这个位置,便道:“算了,我去去就回的。再说你对儿媳妇这样,怎么还好意思去装和善婆婆的样子。”
陶氏没想到白震年这么不给她面子,气呼呼道:“不去就不去。”然后就回房去了,连饭都不吃了。
他们的傻儿子白大少还拍手,“哦,坏人走咯。神仙姐姐你多吃些。”
周氏坐在位置上,对着白震年露出感激的笑。楚楚可怜又惹人怜爱,白震年的余光只是一瞥就已经受不了了,他心里很喜欢这个周氏,恨不得她是自己的娇妾,只可惜他们的身份到底是不匹配的。
午后,白震年从城里赶去桐熙村,周氏的娘家是桐熙村有名的富户,周家在整个桐熙村是说得上话的,白震年想做镇长,他的竞争对手之一就是桐熙村的村长,他也想去一探究竟。
从周老爷口中得知,桐熙村的村长年纪也很大了,恐不会再连任村长,镇长就更不会去争抢了,白震年这才放心。
周老爷和白震年酒过三巡就推心置腹起来,周老爷喝得微醺,脸蛋红润,笑道:“早知道你白震年保养得宜,看上去这么年亲有为,我还不如把小女儿嫁给你呢,哎。”
周夫人听后吓了一跳,“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要死了这是?传出去像什么话?”
周老爷打了个酒嗝,“呃,不好意思,开个玩笑。亲家千万别怕。”
白震年也很尴尬,“没什么,周兄喝醉了,我先回去,最近挺忙的。让他们小两口吃完晚饭再回去。”
“亲家慢走,我送你。”
白震年走后,周氏和白大少就在她娘家玩耍。
周夫人看见自己女儿带着一个傻子夫君玩耍,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早知道他这么傻连洞房都不会,嫁过去干什么?不如咱们和白家和离吧?咱女儿总不能一辈子守活寡吧?”
周老爷突然一副清醒的样子,“我就是听说白震年是下一任的镇长才让女儿嫁过去的。现在还不是和离的时候。哎,早知道应该说给白震年,做他的小妾才对,真是棋差一招。”
“现在说这些干什么?我这么漂亮的女儿就算有些残疾也是太可惜了。”周夫人用帕子擦擦眼角。
“母亲不必伤感,我会过得很好的。”周珍儿听到父母谈话,过来安慰,“二老放心,我心里自有大主意。”
晚上,周氏和白大少回到矽河村,陶氏因为一整天都很无聊,没事就找找两个丫头的不痛快,这会儿见周氏回来了就让她给自己洗脚。
婆子打来洗脚水,周氏试了试水温,觉得可以就帮陶氏洗脚。此时,白震年也回来了,他刚刚和施夫人在城里客栈亲热了一番。
“老爷回来啦?”陶氏换上一张笑脸。
白震年看着这张满是皱纹的脸可笑不出来,他淡淡“嗯”了一声。
周氏没有叫父亲,而是改叫“老爷。”
白震年见周氏正帮陶氏洗脚,双手的袖子挽上去,露出两截雪白的前臂,胸前的衣衫湿了一点,更显得曲线玲珑,不由得喉头一紧。
美人有一些委屈的样子,白震年新生不舍,皱眉道:“洗完了吗?洗完了赶紧去书房,我有正事。”
陶氏笑着答应,周氏替陶氏擦脚,陶氏穿上鞋子跟着白震年去书房。
婆子过来倒了洗脚水,周氏一改刚才委屈吧啦的样子,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我先去厨房炖汤。”
“是,少夫人。”
周氏在厨房炖汤,她想着心事,过了一会儿从袖中拿出两个小瓶子,一个白色,一个红色。
她将鸡汤盛出来,这一碗里放了些红色瓷瓶里的药粉,然后放进食盒里,至于白色瓷瓶里的药粉,她全部洒在了锅里。
周氏提着食盒去了书房,今夜果然不出她所料,白震年依然睡在书房,陶氏估计是没有什么翻身的机会了。
“更深露重,你也回去歇息吧。”白震年嘱咐道。
“是,老爷,你可别忘了喝鸡汤,我炖了好久的。”周氏这语气有些撒娇,白震年又是一愣。
周氏又吩咐两个丫头和婆子将厨房剩下的鸡汤喝完,免得浪费,自己又亲自端了一碗送去给陶氏,看着陶氏喝完才放心离开。
子夜时分,白震年喝完鸡汤越发睡不着,脑子里不是和施夫人的翻云覆雨场景就是周氏笑颜如花的样子,他想他大概是疯了,起身披衣到后院里去吹吹冷风。
结果他刚到后院就听见了嘤嘤哭泣声,原来是周氏靠着廊柱在哭泣呢。
白震年想离开,可是美人垂泪,他心有不忍就过去拍了拍周氏的肩膀,“怎么了?”
周氏仿佛被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小白兔,擦了擦眼泪,“原来是老爷,惊扰到您了,是我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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