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厄骨的脸上一阵嘲讽的色彩，他带着鄙夷地口吻说道：“急什么，急什么急什么急什么啊？我说你这个警察急什么啊？法律都规定我不满十四岁所以做任何事情都不用负责了，你这个小小的警察在这里急的个什么劲儿啊？”
年轻警官的双拳捏紧，浑身颤抖。但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凭这个少年犯那张充满了得意的表情看着自己，慢慢坐下。
老徐的声音再次响起，依然是那简单、如同机械重复一般的三个字——
“后来呢？”
死厄骨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说道：“后来？后来我们看她不叫了，下半身流出来的血也越来越多，所以就把铁棍拔出来了。然后我想着，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如果让这个女的活下去，她报警了，你们这些警察叔叔岂不是要来抓我了？那么只要不要让她报警才对了，对不对啊？”
这种笑容，却无法换来面前这两名警官的任何一点微笑。
死厄骨继续依靠在座位上，缓缓道：“所以啊，我就先让文雅儒那个孬种撸了一管，将那些液体也塞到那个女孩的下体里面。这样我们就同罪了嘛。然后我就想着把那个女人拖到我家附近的那条铁轨上，装成她是不小心走到铁轨上，然后被火车给碾死的。这样就行了。所以，我就让文雅儒和我一起，把那个女人一起拖到铁轨上面，放好了，就等火车来了，把她碾碎，那么就算结了。”
说到这里，死厄骨的脸上终于还是露出一点点的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没有想到啊，千算万算，终究还是算错了一点点。没想到我们刚刚放好打算离开，那个女人却是突然醒了，她爬起来就想要跑！”
“我看着不行啊！不能让她逃了，如果她逃了告诉我妈，我妈骂我的话该怎么办？别看我这样，我还算是挺孝顺我妈的呢！”
“所以啊，我就立刻冲过去，将那个女人压在地上。我本来还想把她放在列车上，但是她一直都在挣扎，一直在动。所以我就干脆地骑在她的身上，然后捡了一块旁边的石块砸她的脑袋，一直把她砸到不能动之后才算是结束。”
死厄骨耸耸肩，就像是做了什么工作累了一天一样，皱着眉头继续道：“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不是？砸完之后我立刻大叫着让文雅儒那个窝囊废过来，也让他拿石头砸了两下。我想着这样一来，他这小子就不能告发老子了，毕竟他也做了这种事嘛。后来，我们就离开了。”
啪——啪——啪——
徐队手中的笔默默地敲击着纸张，很有节奏。
那双眼睛依然片刻不离地盯着这个少年犯，看着他那张完全不在乎的嘴脸，看着那副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或是以为做了什么好事的脸，紧紧地盯着。
“呵，看着我干嘛？想吃了我啊？难道堂堂的人民警察现在要开始对未成年人做一些可怕的事情吗？难道你们想要对我用刑吗？”
碰的一声，那个年轻警察拍案而起，大喝一声：“小张！把监控关掉一分钟！事后就说故障！”
说完，他撩起袖子，打算往里面走。但是徐队却是立刻拉住了这个年轻冲动的警察，稍稍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你知道吗？那个女孩和你的那个小弟一样，案发前天刚刚过十八岁生日，如果没有死的话，她的将来会有许许多多的快乐日子要慢慢过。”
“而她的父母在一夜之间失去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对于那对夫妇来说，这个孩子就是他们的希望，就是他们这一生的寄托。”
“而你，就因为一个所谓的‘好玩’，‘过生日’这种理由，杀掉了那个孩子，毁灭了这个女孩子的未来人生，也毁掉了一个家庭。这些，你明白吗？”
死厄骨打着哈欠。重重地，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厌烦地说道：“好了没？说教结束了没？毁了就毁了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反正毁掉的又不是我的人生。因为，我还‘未成年’嘛！即使杀了人也是无罪，而且也不会有任何的档案记录，所以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得到原谅的，不是吗？”
终于，徐队将手中的档案本一合，伴随着那重重地“碰”一声巨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眼不再看着这个少年犯，而只是专心致志地整理着手中的资料。
“还有三天就开庭了，你多多少少准备准备吧。另外，根据法律规定……”
徐队一边说一边收拾，但是旁边的年轻警官却是有些看不下去，说道：“徐队，有必要吗？这种事还和他说？”
徐队收拾好了手中的资料，站了起来，缓缓道：“这是这个孩子的权利，法律所赋予他的权利，我们没有资格去剥夺他。”
转向死厄骨——
“你有权利聘请律师，如果你没有聘请律师，法院将为你指定一位辩护律师。如果你不满意，也可以要求调换。基本上你的律师应该是由你的监护人，也就是你的母亲帮你请，法院为你指定的律师也需要你的母亲的签字。但是你的母亲自从出事之后就一直都对我们的任何要求采取拒绝态度，所以我们无法要到她的签字。而另外一方面，你也是三番五次地拒绝了许多法律援助律师的辩护。不过这没有关系，法院会继续为你指派。”
“总之，法律会充分保护你辩护的权力……就如同，法律保护你，让你杀了人也依然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一样。”
目送这两位警察的离开，死厄骨的脸上挤兑出得意的笑容，点点头：“呵呵，真高兴你们终于认识到了这一点。嗯，我家穷，我老爸早死了，老妈早就说和我脱离母子关系，不准备管我了。这样的话老妈应该是不会为我聘请律师的吧？喂，你们说要给我准备一个律师，知道是哪个律师吗？我希望不要是一个无趣的老头子就好了。喂，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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